滕毓藻终于明白了,裕禄暂时只是给了他一个名号,军队暂时还是他的这一营,也就是说,前锋军现在还只是一个空壳。
不过,裕禄会无条件支持他扩军,他的前锋军要由他自己来慢慢坐实发展。
滕毓藻再次对着总督衙门方向深施一礼,“中堂恩典,卑职绝不敢忘!”
“对了。”
钱师爷笑着说,“裕中堂说了,相关兵员兴甫要尽快筹措,将佐也尽可自行安置委派,中堂不会过问,你具名报给中堂即可,如有困难,尽可报他知晓。”
钱师爷又压低声音说,“兴甫,以老夫来看,这兵员未必据实奏报,将佐也需要尽快安置妥当,迟恐生变!”
钱师爷话音刚落,李玉林已经回来,而且手里捧着一个沉甸甸的布包,对滕毓藻微微点点头。
钱师爷对滕毓藻一拱手,“老夫的事情已经办完,老夫还要赶紧回去复命,兴甫也快些出发,先离开天津城这个是非之地。”
滕毓藻紧走几步从李玉林手中接过那个布包,用手一摸知道是足有百两的纹银,笑着对钱师爷道,“钱师爷,区区一点心意,还望钱师爷千万不要推辞!”
这一时期,虽然已经开始铸造银元,可由于数量不足,还是白银和银元共有时期,两者都有流通。
看着沉甸甸的布包,钱师爷笑着说,“兴甫的东西老夫还是敢收的,老夫就多谢了!”
送钱师爷出门时,李玉林又塞给两个马弁几两银子,这让两个马弁乐的嘴都合不上,对滕毓藻连连称谢不已。
送走钱师爷,滕毓藻把拿在手中的旗帜递给刘长发,意气风发地说道,“青云,把咱们前锋军的军旗竖起来。”
刘长发喜气洋洋地接过军旗,高声呼喊着让人找寻旗杆。
李玉林却悄悄把滕毓藻拉到一旁低声道,“刚刚我出来取银子的时候,正赶上北门外德国礼和洋行副理艾尔温来找你,说他们礼和洋行遇到麻烦了,义和团要围攻他们洋行,你的同学小克里斯蒂安被围在里面了,因为钱师爷在场,我就把他安置在我房里了,你要不要见?”
礼和洋行即将被围攻消息,让滕毓藻心中不由一紧,他自然要见这个小克里斯蒂安的副手,不仅因为小克里斯蒂安是他的同学朋友,也不仅是小克里斯蒂安帮过他的忙,还因为滕毓藻这个穿越人士,不可能眼睁睁看着这些商人就这么惨死。
“琼琳,立刻集合全营,咱们马上开拔,我去去就来。”
滕毓藻一边安排李玉林集合队伍,一边拔脚就向李玉林的住处跑去。
滕毓藻一进门,脸上还带着血迹的高个子中年德国人,就一把紧紧拉住滕毓藻的手。
这个德国男人,正是礼和洋行副理艾尔温。
“滕,我们洋行被数百团民围住了,克里斯蒂安让我来找你,他说只有你能救得了洋行里的人,那里不仅有我们德国人,还有近百教徒,他们非常危险!”
滕毓藻拍拍艾尔温的肩,努力安抚因为恐惧已经在微微颤抖的艾尔温,“放心,我会保护住他们安全的,现在马上跟我走,咱们这就去救克里斯蒂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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