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生并没有立刻跟张青云回青山县。
相比较人生地不熟的青山县城,这青屏山才是江生的道场。
道观也经过江生施法布置了一番,虽说并无什么惊人的法阵,但抵御寻常宵小却是足够了。
张青云也与江生约定好,等后续人齐了,再遣人来请江生。
回了青山县,张青云将事情经过和自家女儿说了后,忽然有些疑惑:“那江道长一开始明确表示不愿意去那太平河的妖魔起冲突,哪怕清平镇的士绅相求都无动于衷。而为父第一次让田镇长去请也被江道长拒绝了。”
“可是为何这次为父亲自去请时,那江道长却仿佛早就知道为父要去,而且还没有半分刁难,答应的那么痛快?”
张晴随手捻起一块糕点塞入嘴中:“还能为何?利益相关罢了。”
“江道长是蓬莱的高功,此番在青屏山立下道场,肯定是要在青屏山长居的。而且根据清平镇那些人的说法来看,江道长明显是无意世俗纷扰,喜欢清幽独行的。”
“虽说不定三五年时光江道长就有可能回蓬莱,但父亲,换做是你,你修行的道场旁边有一只不断吃人的妖魔,你还能安心去闭关修行吗?”
“就像我大齐边陲之地若是突然又驻屯了一支魏军,我大齐的皇帝陛下还能睡得安稳吗?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啊。”
张青云恍然:“这么说,江道长早就有意除掉那太平河的妖魔?”
张晴点了点头,抬起素手遮住秋日那依旧刺目的阳光:“修行中人,多是心志坚定,志在长生的,又有多少人会在意我们这些凡俗之人的死活呢?那江道长不也是说了,他除那青屏山的成精恶虎也只是因为那恶虎抢占了他预定的道场?”
张青云忽然叹了口气:“为父倒是觉得,江道长实际上是个心善的。”
“毕竟江道长当初明明可以无视清平镇那对爷孙的生死,但偏偏还是护住了他们。江道长,应该是面冷心热的。”
张晴笑着起身:“父亲大人,江道长到底是不是心善的不重要,他肯愿意帮我们除那太平河的妖魔就行了。”
“女儿已经派人传信给我那手帕交,约么半个月后,揽月宗的修士就能到了。而且女儿还遣人在青州各地散播消息,只要有人能帮我们除掉太平河中那妖魔,青山县就会请他为道官,并上书朝廷予以册封。”
张青云点了点头,心中大定:“如此一来,除掉那太平河中的妖魔就稳妥多了。”
而此时的青屏山中,田国富也是大着胆子问道:“江道长,您不是说...”
江生瞥了眼田国富,神情有些慵懒:“田镇长是不是想说,贫道不是说清平镇的安危与贫道何干?”
田国富讪笑着点点头。
江生摇了摇头,神情依旧淡然:“清平镇的安危的确与贫道无关。可贫道却发现,太平河离青屏山太近了。”
“近到若是贫道自己,几个时辰就能杀个来回。”
说着,江生那原本淡然如水的气息中多出了一分肃然:“贫道是不喜欢管闲事不假,但贫道也不会纵容卧榻之侧有妖魔窥探!”
“既然那张县令已经请了青州的修士助拳,贫道还是愿意顺手除掉这个近在咫尺的祸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