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少辰的厢房里，佘北茉依偎在陆少辰的怀中，脸上的红霞迟迟未能消散。

陆少辰正处于贤者模式，有点心不在焉。

佘北茉轻声问道：“公子，您在想什么呢？”

“没什么。”

陆少辰心中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可又说不出到底是哪里不对。刚才自己的行为竟带着几分粗鲁，见到那一抹红珠，不仅没有心生怜悯，反而有一种粗暴的凌辱感。

陆少辰暗自思忖，自己向来不是不懂怜香惜玉之人，今日这是怎么了？莫非是在妖族待久了，沾染上了一些野性？自己刚才的举动，实在有失君子风度。

当下满脸愧疚地说道：“佘姑娘，刚才我似乎有些……嗯……忘乎所以了。”陆少辰憋了半天，才想到这么一个形容词。

佘北茉的脸早已羞得通红，她趴在陆少辰怀中，娇羞嗔怒：“公子岂止是忘乎所以，简直……哼……禽兽不如……”

“呃……弄疼你了吗？”

“不许问？你……”佘北茉挣脱开陆少辰的怀抱，轻轻走下地。她捡起地上的衣物，背对着他缓缓穿戴起来。

“你要回去了吗？”陆少辰问道。

“嗯，让掌柜的知道就不好了。我私自委身于你，掌柜的若是知道，定会将我打死。还是回我的小院睡吧！”

“都深更半夜了，明早再回去吧。”

“我不……”佘北茉回头，千娇百媚地瞥了他一眼。她走到陆少辰床边，低头轻吻了一下他，然后红着脸跑开了。

陆少辰摸着身旁尚有余温的床榻，心满意足地进入了梦乡。

佘北茉跑回自己的院子，睡觉沉下脸来。一手扶着大树，呕吐不止，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一般。

吐到吐无可吐，佘北茉回到厢房，只见媚娘坐在书桌前，看着一卷书册。媚娘指了指屏风后的浴盆，说道：“浴汤一直备着，还是温的。”

佘北茉撕扯着自己身上的衣服，将所有衣裳和首饰胡乱扔在地上，赤裸着身子跳进了浴桶，把整个身子，连同脑袋一起埋进了水里。

佘北茉疯狂地用瓜瓤刷洗着自己的身子，浴粉打了一遍又一遍，脸上流淌的不知是水珠还是泪水，咬着牙一声不吭。

媚娘叹了口气，说道：“轻一点，你这样擦，皮肤会擦坏的。这么娇嫩柔滑的肌肤，哪里经得起你这样用力折磨。”佘北茉却不理睬，仍旧使劲洗刷着自己。

媚娘哀叹道：“慢慢习惯就好了。伺候他一人，总好过伺候无数肮脏的男人吧？而且那个男人，样貌身材皆是上等，也不算下不去手。

你就想开些吧，这就是你的命。天下女人都要经历这一遭。今晚……如何？他能放你回来，看来也是个体己知心人。没有纠缠不休，不肯放你走？”

“给我换水。”佘北茉的声音带着哭腔只说了四个字。

媚娘无奈，只得吩咐下人再次为她换上浴汤。就这样，一连换了三次，天都快亮了，佘北茉才眼泛泪光，离开浴盆，如受惊的小兔般裹着被子，坐在床上瑟瑟发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