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我主仆一场,本王也不想让你蒙在鼓中,至于是谁,本王倒是不知了。”
萧阑自认为自己是个十分开明且仁慈的主公,隋良虽然没了利用价值,但好歹也帮过他不少,提醒一句,也算全了这场情分。
更何况,他也不想帮他照顾什么女人,还是个假的救命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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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宸殿内,萧誉刚处理完手中的奏折,曹德福拿着一封信走进来放到他桌上,他伸手拆开,看完后将信递给曹德福。
“烧了吧。”
萧阑对他这个位置还真是势在必得,岭南的私兵他倒是做的隐晦,只是萧誉跟他斗了这么多年,也摸出他的路子。
想杀萧阑,他需要一个十分有力的理由才是,不然难免动摇朝纲。
该怎么让曲星繁这枚棋子的利益能达到最大化,萧誉不禁思考起来。
杀隋良?对萧阑而言不过是挠痒痒,他也不在乎曲静娴,动曲家,似乎也不会令他失去什么。
萧阑和他同一个父皇,他们的秉性在某些方面还是十分相似的。
比如,薄情,再比如,心计。
既然如此,就让他放松警惕,误以为自己中了他的计,而后再出手,重创他,到那时,萧阑造反,他诛杀他的理由,可不要太正当。
就是对着曲星繁,他还真有些不知道怎么装,这个女人,走的路子和旁人完全不一样。
想了这么多,萧誉头疼的揉着头,乾朝虽不至于内忧外患,可身处这个位置,要想,要做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
“陛下,宸妃娘娘问今夜可去钟粹宫?”
“就说朕已经睡下了。”
他起身走到内殿,压下眼底的几分落寞,他何尝不知道,大臣与后妃有多盼望得到一个子嗣,只是这么多年了,能尝试的办法他都用了。
罢了,有些东西,注定是强求不来的。
他只需将乾朝打理好,死后自可有颜面对列祖列宗。
曹德福上前为他脱去外衣,而后拉上床帘,萧誉闭上眼,梦中乌云沉沉,狂风暴雨挟裹着污泥,彼时才十五岁的他跌倒,却一刻不停的爬起来。
他只知道,若是停下来,他就活不下去。
丢了命,他可怎么向那些要将他踩死的人报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