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唐定睛看去，这两张照片上搭载的人物简直处于光谱的两个极端。

一个外貌打理内敛，黑发黑眸恬静如水，唯有金色的双瞳深处闪耀着不屈和高昂的战意。

另一个则是狂放张扬，绚烂金发迎风散开，昂贵而具有品味的衣着和雕塑般的五官昭示着他身份的显贵。

照片上的人是楚子航和恺撒·加图索。

“真是稀奇，没想到居然能在杂种里看到另一对永燃的神之眼。”

老唐低眉抚摸着楚子航的照片，金光倾洒在恬静男孩的面容上。

“先别说话。”老唐制止了刚要张口的路明非，“让我猜猜...”

“炼金强化？不可能，混血种的身体经不起炼金改造的折腾。”

“言灵？君王们从来不会设计这种毫无美感的言灵。”

老唐缓缓抬起头看向路明非，“他‘逾越’了，我说的没错吧？”

路明非微微颔首：“一点儿没错。”

“楚子航为了维持与A级匹配的实力，使用了被狮心会秘藏的‘暴血’技术，强行拔高了自己的血统。”

“真是个疯子啊。”老唐感叹，旋即对路明非道：

“这种强行提高血统的技术，在初代种中是吃不通的。在我们的那个时代，血统越混杂的孩子才越会追求这种邪门歪道。”

路明非应和道：“是的，逐步压制人类理智，解放龙类天性，改写自己的基因。确实是疯狂之举。”

“即便是长期‘逾越’那条界限，也无法轻易做到让神之眼永垂不朽。”老唐说。

“可他却有那个胆识，挑战一条可能通往死亡的路。这个人的资质不谈，他的心性我认可了。”

“那这个贵公子又如何呢？”老唐拿过恺撒的照片。

打量了许久，老唐疑惑地放下照片：“看起来就是个血统挺纯的花花公子嘛。”

什么？青铜与火之王对着照片也能看出血统吗？

压制住吐槽的欲望，路明非正儿八经地说：

“的确，恺撒的心性或许比不上楚子航，但他对人们与生俱来的领导力是我们不能缺少的。”

“而且...”

前世路麟城的只言片语再度从脑海中一闪而过。

“恺撒背后的加图索家族，极其可能孕育着一位‘黑暗的君主’。”

“也就是说你要拉拢他，作为一个日后与敌人摊牌时的王牌。”

路明非心中确实是这样打算的，但如果问他有没有一星半点私心，那他肯定是有的。

上一世的自己历经坎坷，若没有师兄和老大的襄助，路明非很有可能达不到拯救人类的那个高度。

因此以上的利弊分析都只是让老唐接受的权宜之计罢了。

滴水之恩，涌泉相报。路明非的目的是缔造没有悲剧的命运，太远的地方他伸手顾及不到。

但如果是师兄和老大，如果是楚子航和恺撒，路明非拼上命也要拉上他们一把。

“我明白了，你是要我假意作为‘诺顿’复活，重建青铜之城，然后你在学院内推波助澜，让这两人担当探险队到我创造的地狱里磨练实力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