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老唐你在啊。”路明非随意地说,一指大厅侧面的楼梯:“这里不方便说话,你去天台上等我一下。”
罗纳德唉了一声,还是老实地上楼去了。
干赏金猎人这一行的,偶尔也遇到过雇主不方便在认识的人面前委托的情况。
况且他跟路明非算是旧识,以前在群里玩游戏聊天打得火热,他也不觉得路明非会对他有什么不利。
于是这成了老唐待会被人暴打一顿的伏笔。
“恩曦,麻烦你把零推回医务室休息。顺便去跟叶胜他们说一下,有事去天台找我。”
“老板你还是别说‘麻烦你’了吧,听得怪渗人的。”苏恩曦咕哝着推着零的轮椅走了。
“我说老板,你是不是太惯着三无了?”
待客厅只剩两人后,酒德麻衣突然抱起胳膊道。
“你看出来了?”路明非微微一笑。
酒德麻衣回忆了一下先前路明非输牌时的情景。
他刻意装成被十二万八千战斗力的点炮轰飞,顺手搅乱了自己面前的牌墙。
哪怕只有一瞬,目光锐利的酒德麻衣还是瞥见了路明非的牌型。
虽然不是什么好牌,却正好凑齐了个断幺九屁胡。
如果他想,零那一手四倍役满是绝不可能胡出来的。
路明非恐怕是早就看出了零在做大牌,故意送牌给她讨欢心罢了。
“老板你太偏心啦...明明我也差点被淹死在水底呀。”酒德麻衣轻声道。
路明非低眉,目光闪烁。
“你们会遇到险情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我。”他露出个略带惨淡的笑颜。
“很不像话吧?明明夸口说一切尽在掌握,却还是险些让你们丧了命。”
酒德麻衣连忙摆手:“不不不,您别这么说,都说智者千虑必有一失...”
“我这个人没什么亲近的人,唯独你们还算我的亲信。”路明非说道,“你也一样。”
“我也...一样?”
“是的,我在这里向你发誓,以后绝对不会再令你们陷入不可控的险境。”
路明非声调昂扬起来:“那么我们的第二功臣想要什么奖赏?应该不至于让我再讨一遍小女孩欢心吧。”
酒德麻衣笑得眼角弯弯,那一抹跃动的绯色眼影足以撩拨任何人的心弦。
“怎么会...我又不是小孩子了。”
酒德麻衣忽然大着胆子走近老板,高挑的身姿微微一躬,樱色的唇在路明非脸颊印上无形的痕。
脸颊传来冰凉而柔软的触感,路明非有点受宠若惊,但细想之下也没有太意外。
前世酒德麻衣也曾化装成阿拉伯少女怂恿他买下过七宗罪,事后也是如这般在他脸颊留下了一吻。
这忍者女八成早对自己图谋不轨了吧。
可惜二者身份悬殊,路明非此世又任务艰巨,恐怕没什么机会能回应她的这份感情。
于是就在二人心照不宣的默契之下,那萍水相逢的一吻分离,短暂的亲近时光犹如幻翳。
“这样就可以了么?”路明非苦笑。
“这样就可以了。”
酒德麻衣低声说着,她垂着头,如漆的黑发遮蔽了她的表情。
“那么老板,我先去天台上准备您吩咐的事情。”
酒德麻衣顺势鞠了一躬,继而快速跟上了老唐的脚步。
路明非心头既激动又无奈,激动是因为这好歹是他这一世第一次被女孩亲吻,难以按捺心中雀跃的情感。
而无奈则是因为他知道,即便跨越千山万水,他和酒德麻衣也几乎不可能修成正果。
路明非正感慨世事多舛,一个突兀的声音从他背后响起:
“行啊你小子,勾搭老大的女人和新生之花就算了,现在居然还出外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