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边已经搞定了，我们也出发。”

几人如风离去，服务员过来收拾杯子，惊喜地发现了压在杯下的小费。

然后他抽出扇形钞票，脸色陡然变得跟吃到苍蝇一样难受。

越过熙熙攘攘的人流，三人直奔私人通道，来到仅供尊贵的VIP中P使用的停机坪。

一架爆改过的湾流G550安静地躺在停机坪上，改装程度能让以安全为本分的塔楼调度咽气。“斯莱普尼尔”，卡塞尔装备部出品的超高速大型公务机，居家旅行必备良物，唯一的缺点在于它属于希尔伯特·让·昂热。

此时它轰然咆哮，引擎卷起骇人的狂风。酒德麻衣正恭候在登机口，一头如瀑黑发迎风飘舞。

“那老东西没发觉吧？”路明非顶着风压大声道。

“没有。盗出的过程十分顺利，甚至改写系统时都没遇到阻碍。”

芬格尔·冯·弗林斯。路明非当即想到这位能操控Eva的好师兄，不禁露出一丝笑容。

这架湾流是校长的宝物，能在八小时内从芝加哥一路奔袭到中国。按时间算，今晚正是执行部的“摩尼亚赫号”出航的时刻，届时整个长江北段水域会以考古打捞为名封锁，哪艘船是摩尼亚赫将一览无余。

执行部是很精明，可惜路明非有剧本。

现在这架极速湾流为自己所用，昂热除非凭空长出一对翅膀，不然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在今晚抵达青铜城，路明非的计划也能顺利地进行下去。

还没到跟秘党摊牌的时候，要翻脸也得等拿到龙王的骨殖瓶后。

“我们走！”路明非对身后的两位女性大喊，“我们去中国！”

...

卡塞尔学院，诺玛中央控制室。

身形魁梧的男人越过控制室周边的禁制，就像推开自己家的大门。

“搞定了。那忍者女手脚利落得很，我几乎没帮上忙。”

他跟回到宿舍一般随意倒在一张椅子上。

投影光幕交织成的女孩身形于半空中浮现，芬格尔握住她虚幻的手。

“嗨。”向来不拘小节的芬格尔露出一个温暖到令人讶异的笑容。

Eva低眉，眼眸中流淌着爱意与不解。

“值得么？”她问。

芬格尔耸耸肩：“谁知道呢？只不过是一个预感...一个更天换地的期望罢了。我总觉得，路明非那小子能带领混血种走出新的未来。”

“可这是秘党千年来未曾做到的事。”Eva轻声道。

芬格尔从鼻腔中发出黏膜爆裂般的嗤笑。

“秘党？”他不屑地说，“各自为政，离心离德...若没有卡塞尔和昂热当作脸面，他们充其量是争名夺利的庸人罢了。”

“自梅涅克·卡塞尔死去，秘党便逐渐腐化。直至今日，他们想的已然不是如何灭绝龙族，而是利用那强大的力量为混血种世界的崛起铺陈道路。”

“昂热蒙住自己的眼睛，想在大厦崩塌前终结这一切。”芬格尔摇摇头，轻声道，“他太自傲了，想把所有都担在肩上。”

“希尔伯特·让·昂热或许只是想复仇。”Eva说。

“谁说不是呢？但是复仇者注定是走不远的，他们总会死在复仇的路上。”

芬格尔从怀中掏出几张相片，居然是路明非在芝加哥国际机场登上湾流时的场景。

那大男孩正伸手挽住白金女孩的手，将她拉上登机口。

犹如邀请皇女共同起舞的贵族。

“世界总是会交给年轻人的。”留级八年的师兄微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