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陌却不愿多说有关笋的事情,事情说清楚,林村长也应下后,起身礼貌告别离开村长家。
村长媳妇瞪大着错愕双眼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想喊又不敢喊,深呼一口气,咽回去一肚子气。
“老头子,你怎么不问清楚那个什么笋的是个什么情况?”她还是忍不住开口抱怨。
林村长又瞪了她一眼:“那是人家的私事!你有法子赚钱会到处宣扬?”
村长媳妇被噎的说不出话。
“而且,我瞧他行为举止不似一般农户人家,估计是学子,未来有可能是天老爷,你难不成有胆子得罪未来的天老爷?”
“我……”村长媳妇心里也清楚,就是面上过不去,哼了哼声咕哝,“谁知道他能不能考上。”
“咱们村出过多少秀才举人?你见过他们何时如此礼貌相待?不拿鼻孔看人就不错了!”村长要不是看她是自己婆娘,才懒得废口水。
“行了,我出去找人,明日就要去上工了。”丢下这句话,林村长背着手离去。
紫陌离开前悄悄去看了眼紫阳的上课情况,他坐在门口对面的第二排,小小人儿端坐着身子,认认真真听夫子讲课,与周围几个动来动去的小孩形成鲜明对比。
他带着老父亲般欣慰的心情离开林家村,回到村子,村子静悄悄的,除了路过的走地鸡,没有看到其他活物。
离家越来越近,山上渐渐传来村民们的说话声或叫喊声以及孩子的哭泣声,听起来非常热闹。
显然,村民们都跑山上挖笋来了。
回到家,见紫微专注地切着笋片,一问才知道锦茵没醒,紫陌又交代几句,背着竹篓和锄头加入挖笋大军。
上山路上,偶尔遇到背着满满一竹篓下山的人,或者正在挖笋的人,纷纷主动跟自己打招呼,紫陌的心情有些复杂。
曾经这些人因为他父亲的关系对他们几个孩子也有过热情的时候,后来父母相继离世,他们被孤立以对,再到现在因为他的媳妇热络起来。
没有纯粹的是非黑白对错,只不过人性,本就复杂多变。
他没有打招呼,但会礼貌地点头以示回应,大家对他不爱说话的印象太过深刻,所以并没有觉得哪有不妥。
临近中午,一大早去镇上卖笋的六个汉子包了三辆牛车回来,由村长家高富赶着的驴车领头,车上都有缸,不过比锦茵买的小一半,缸里装着家里用的所需品。
于是,把竹笋背回家的人问清楚后,风风火火跑回竹林,不稍片刻,竹笋真能卖钱的消息传遍整个高阳村,他们悬着的心,总算落定。
因此,他们更加卖力挖笋。
紫家大郎媳妇说了,笋过些日子就要长高,长高的竹笋不能挖,要留着长成竹子,竹子再生竹笋,如此,他们每年都能挖竹笋卖钱。
日晒三竿后,锦茵懒洋洋起床,一起来就看见紫微乖乖剥笋切笋片,心情颇为复杂。
都说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尤其是失去父母亲庇佑的孩子。
锦茵怜爱地揉了揉紫微脑袋,打起精神去洗漱,并且下定决心,尽量控制自己在空间疲劳工作的情况。
锦茵做好午餐,紫陌背着一篓子竹笋回来,他前脚进门,后脚紫阳也回来了。
一家四口悠闲地吃着午餐。
“大哥,嫂嫂,今天我放学回来的时候,村里的叔叔婶婶大伯伯娘爷爷奶奶们几乎见到我都笑呵呵地跟我打招呼,是村子里发生什么大喜事了吗?”
喜事?算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