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锦茵起身跟着她一起过去。
两人来到一处较低的洼地,地上散落着枯竹,腐叶铺着厚厚一层,上面冒着形状略似网状干白蛇皮的竹荪。
锦茵不禁眼前一亮:“是竹荪!好东西啊!”
“竹荪是什么?”
“是一种隐花菌类,可以药用,也可以食用,煲汤好喝又营养!”锦茵赶紧招呼紫微一起采摘。
两人一人背着满满一篓山货下山,把东西倒出来后,教紫微处理春笋后,她一个人再次上山。
这一次就在山脚附近,摘了些蕨菜,回来时顺带去一趟河边,在一处小水洼地发现一片空心菜,想着中午紫家兄妹都挺爱吃的,决定多摘一些。
这时,有五六个妇女从山上下来,每个人都背着竹篓,背篓装着一些野果和野菜,有人眼尖地发现锦茵在河边摘野草,顿时起了八卦之心。
“这紫家大朗可真是好运,白捡这么个漂亮媳妇。”
和她临近的妇人顺着她的目光看去,见锦茵长相清丽动人,却身穿补丁粗布衣裳,心底莫名涌现一种优越感,嘴角一勾,眼中一片傲慢。
“可不是,最重要的是,还不用给聘礼!”
“呵,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而已,野菜都不认识,摘一些我们喂鸡的野草。”
中午,紫陌去找村长,说是自己在河边救了她,与她有过肌肤之亲,需要对她负责,所以打算让村长下午一起去府衙办理婚契。
他故意没有避讳其他人,当着村长媳妇和儿媳等人的面,在院子里就把事情简单地说了。
关于她的身份,紫陌说的很含糊,引导他们误以为锦茵是孤儿。
一个与那妇人平时不对付的大婶嗤鼻一笑:“哟~赖大家的,你怕不是嫉妒吧?后悔没把闺女嫁给人家。”
“呸!就他也配?克父克母的煞星。”赖大媳妇撩了撩头发,小眼睛眯了眯,充满不屑,“我家杏子在婆家可是说一不二的,有福着哩!”
“赖大嫂,我听说紫家老大今年要下场考秀才,万一人家考上了呢?赖大嫂。”妇人还是昨日那身红色布衣,身段凹凸有致,在一众妇女中,格外抢眼。
“就凭他?切。”妇人满脸鄙夷,转过脸不去看两人,一副像是看到什么脏东西似的。
其他人看她这个样子一阵无语,都不知道她哪来的脸看不起人家。
“怎么没传出紫家老大要办酒席?”
年轻妇人比起八卦,她更想知道婚宴一事,家里已经好几个月没见过肉了,要是能办场喜宴,也好解解馋,如此想着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没钱呗~
家里有个半大的小子,还有个未及笄的姑娘,如今又来了个身娇体弱的小媳妇,就紫家老大那两亩下等田,估计都要养不起了。”
“不是有童生的补贴吗?”
“一个月十五斤米,一百铜板,能顶什么用?”
“那小媳妇倒是委屈了。”
“就紫家大朗那身板~委屈不了她!”
“哟哟~~大嫂子,你家铁头哥满足不了你吗?”
“去你的!我家铁头好着呢!你家狗剩瞧着弱不拉几的,怎么看着都不抗造。”
“嘿!你这婆娘,我家狗剩看着体格弱,但猛着呢!”
锦茵对于突然吃瓜吃到自己身上,忍不住抽了抽嘴角,同时,对于这些妇人的八卦尺度刷新认识。
原来,这个时代的女性并没有那么封建,看来以后在这里生活,不用太过于束手束脚,挺不错的。
锦茵在他们走开后,起身拍了拍身上的草屑,慢悠悠地回家。
她仗着身高优势,从院外可以清晰看清楚院中的情况,紫微坐在小板凳上乖巧地完成切笋大业,旁边是归置着剥好的嫩笋和笋壳。
紫陌在不远处劈着柴,兄妹两人手里干着活,闲话家常,很是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