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红一呆。

说罢碧瑶自己也呆了一下，片刻之后便噗哧一声笑了出来，这一下当真如百花盛放一般清丽无双，几乎让张小红看呆了眼。

原来自己这个二娘也是极漂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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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女孩……”身后忽然有人欲言而止。

张小凡回头看去，只见幽姬站在一旁角落，身着一袭黑裙，黑纱遮面，一双明亮如雪的眼眸正盯着自己，依旧是记忆里的模样。

张小凡轻轻移开目光，缓缓道：“确实非人。”

幽姬的目光似乎轻轻震了一下，又扫了一眼前方斗嘴嬉闹的两人，淡淡道：“好久没见她这么开心了。”

“尤其是遇见你之后，她比从前快乐了很多。”

“多谢。”幽姬黑纱轻轻摇晃，吐出两个字来。

张小凡也是盯着前方，一大一小两人玩闹嬉笑，顿觉时光漫漫，岁月静好，竟然凭空有了一种家的感觉，不由自主地道：“真希望能一直这样下去……”

说罢又自嘲地摇摇头，只怕此生自己和碧瑶之间，门户之别如隔山海，想要跨越，只怕是更难了。

“你的毒……”幽姬若有若无地扫了一眼张小凡的左臂，眼底闪过一丝关切。

张小凡轻轻摇了摇左臂，苦笑一声，道：“暂时无碍，但还未完全除去……”

不知为何，在前世，也许是因为碧瑶沉睡的缘故，那冰冷压抑的狐岐山地宫里，也只有幽姬的淡淡关怀能让身为鬼厉的自己感受到鬼王宗内唯一的温暖。

于是此生与她交谈时，竟不由自主地熟络了许多。

仿佛一如从前一般……

幽姬目光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记忆深处两人初次见面时，是在山海苑内的夜晚，他因为脚步急切而险些撞上自己，还满脸涨红地道歉而去。

和眼前这个语气平静和自己说话的他，真的是同一个人吗？

无论是心境和道行，这个人……

竟隐隐让自己有种十分熟悉的感觉，仿佛……仿佛他就是鬼王宗的自己人一般……

“你中毒的事我没有告诉碧瑶。”幽姬黑纱轻轻摇晃，语气有点担忧：“她太傻了。”

“是啊——”张小凡彷佛轻轻叹息了一声，眼前似乎浮现起迎着巨剑的那抹绿色身影，神色黯然道：“碧瑶她……真是天底下最傻的傻瓜了……”

幽姬沉默了一下，将自己的目光轻轻移开。

“青龙前辈他回来了没有？”过了一会儿，张小凡忽然发问。

幽姬怔了怔，看了张小凡一眼，之前青龙和苍松两人打的难解难分，他如此发问，看来青龙并没有死，也没有在青云门手里。

那他到底会去哪儿了呢？

张小凡将左手臂轻轻晃了晃，淡淡道：“那七尾蜈蚣本是有一对的。”

幽姬一惊，目光如刀，紧紧地盯住了张小凡，冷冷问道：“你什么意思？”

张小凡却是一笑，淡然道：“青龙前辈道行深厚，寻常人自然奈何不得，但如果……”

张小凡心里，突然闪过那个草庙村前，一袭黑袍的狰狞身影，是自己年少时每个夜晚都挥之不去的永恒梦魇。

“看来你们青云门里也不干净。”幽姬淡淡道，看着张小凡的眼睛。

“忘了你们为何被三大派围攻的吗？”张小凡轻笑一声，看了一眼幽姬雪亮的眸子，径直往前走去，留下呆在原地的幽姬眼里闪过一抹凌冽的杀意。

看来鬼王宗内部也并不是密不透风。

幽姬冷冷地笑了笑，只是那笑容藏在那黑纱之中，谁也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