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弈之前,珧琢才喝了药,还是珧琢死缠烂打过她手才肯喝的。
珧琢直直的凝望着苏杳:“你的。”
经珧琢提醒,苏杳才想起,自己过了两天的安生日子,不用喝那苦得喉口心肺都发涩的药。
那药虽是调养身子的,但苦得她难以适应,珧琢也没说加点蜜糖调调味儿什么的。
珧琢晃晃悠悠起身,他如今走两步都得小心谨慎,可他竟还说:“我去煎药。”
往日煎药这种事儿几乎是珧琢亲力亲为,因原先苏杳趁他不注意,会只喝上两口就倒了,娴音也劝阻不了人。
还得珧琢来押解着苏杳亲眼喝下。
苏杳阻拦着人:“算了吧,我最近好些了,这两日不喝,也无碍的。”
一来她确实不爱喝药,想着趁珧琢身子不适,躲过这些天,二来珧琢那样儿,属实是不宜走动的。
可珧琢性子执拗,同苏杳先前与他对弈那般决绝:“不行。”
给苏杳养好些了,实属不易,若是不持之以恒,身子好一阵儿坏一阵儿的,总归是要给她折腾坏的。
苏杳见珧琢拖着那副糟糕的身子,趔趄艰酸的挪着步子往外走,颇有几分步履蹒跚的跛脚老太爷模样。
这会儿夜深了,娴音他们必然是都睡了,珧琢指定是自己动手。
苏杳心中五味杂陈,也追着珧琢跟了出去:“我自己来。”
虽总讥言珧琢,自己的身子属于他,可那不过苏杳的气话,总归是自己的身体
药一般都在灶房里煎的,苏杳带来了屋内,珧琢在窗棂处给她支了一个炉子,通风,能让药味儿散出去。
苏杳素来不经手这些,即便如今珧琢负伤,也是不让苏杳掺和的,什么事儿都让他干了,苏杳也只能在一旁穿着厚褥看着。
珧琢扇扇,美其名曰:“你把控不好火候,药效就不好了。”
苏杳私底下轻声嘀咕:“那不如就不喝了。”
反正她也不爱喝,天天喝,她感觉她浑身上下,从里到外,都散发着一股苦味儿,她闻到这味儿都觉得膈应,下意识呕吐。
可把珧琢惊得,当即面露喜色,说着就来抓苏杳的腕骨:“中了?”
苏杳心弦一悸,慌得漏了两下,还想着抽回手。
索性如她所愿,把过脉后,珧琢眼底的沮丧昭然若揭。
却在须臾之后又扬起了粲然笑意,略显牵强:“无妨,尽力就好,不急于这一时。”
他这话,倒是让苏杳如释重负。
还好,没有身孕就好,她现在还不想怀珧琢的孩子,若是有了……
她指定是会心慈手软的,倒时不仅会留下孩子,还很有可能真如珧琢所愿,就留在这儿了。
苏杳思忖少焉,神色凝肃:“珧琢,要是……我这辈子都不可能有孕,你会放我走吗?”
珧琢应当会心存芥蒂的吧,毕竟如今这世道,不能有孕的女子,很难不惹夫君嫌弃。
男子的手还僵滞在她脉搏上未收回,脸色青里发黑,不虞得阴鸷。
“不会,无论你能不能怀有身孕,我都会娶你,都会只有你一个,都不会放你走。”苏杳大可趁早死了这条心。
他只是想让苏杳有个牵绊。
即便如今庄文砚等人已经不能在他们跟前儿来走动,但庄文砚的存在,总归是碍眼的,他容不下庄文砚。
那个对苏杳有心思的男子。
别说庄文砚了,他对叶昭也是千防万防,万般不待见,恨不得除之而后快。
还是得把庄文砚处理了,送走,又或者是……
让庄文砚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