娴音冷冷的俯视着叶韵,言谈举止是同珧琢如出一辙的冷冽:“你不会以为,她能这么轻易就逃出去了吧?愚不可及。”
娴音鲜少有如此满怀仇视的时候,珧琢不喜叶家姐弟,娴音也不喜,觉得他们蠢笨且多管闲事,碍眼极了。
随即,娴音嘴角扯出一抹讽笑,她平日里极少露笑,只是待苏杳亲和顺从些。
娴音施施然道:“族内这么多年,除了历任族长,也就只出去过一个云孜,一个齐墨洄。”
“就连齐墨洄都是历经九死一生才出去的,你是觉得以苏杳的本事,是能比齐墨洄还厉害些吗?”
齐墨洄,就是给苏杳下蛊的人,也正是这一切的始作俑者。
若是没有齐墨洄从这儿逃出去,苏杳也不会不远千里,千辛万苦从京城来这儿求人解情蛊,还险些死在半道儿上。
一经娴音提示,叶韵也面色惨白,出山之路,指定危险重重,她这是在把苏杳往死路上送。
娴音:“她若是一意孤行想要逃出去,这会儿,已是生死未卜了。”
未等娴音再多话,叶韵仓惶起身,撇下了手边的杯盏,破碎的声响七零八落的,可叶韵却来不及多想,拔腿向着后山飞奔而去。
珧琢说对了,他喂养的那些东西,格外亲近苏杳,因此,当苏杳被那条大黑巨蟒用蛇尾缠绕着带回来时,黄金竖瞳的黑蟒竟还用蛇头去蹭苏杳。
苏杳被吓得魂飞魄散,脚步一沾地,就虚软得踉跄两步,重摔在地。
而柳春俞和柳兮然二人,看着不知从哪儿蹦出来的巨蟒,一时也胆战心惊。
柳兮然更是吓得花容失色,尖叫不止。
事已至此,却还不忘让苏杳跑:“愣着干嘛,快走啊?等下来人了就跑不掉了!”
不知晓内情的人,还以为柳兮然有多在乎苏杳呢。
柳春俞盯着那数尺长的黑蛇,惊恐中带着彰明较着的愕然。
“传闻仙乐族有一金瞳黑甲蛇守护,是族中祥瑞的象征,没想到竟是真的。”
柳春俞大张着嘴,已然惊掉了下巴。
“什么祥瑞?”柳兮然大言不惭:“不就是一条大蛇吗?”
依她之见,这东西就是晦物。
“现如今这世道,谁还把蛇当成祥瑞?你们也不都说珧琢饲养的那些是脏东西吗?”
说是如此,但祖先有言。虽忌惮那蛇,但也是不敢忤逆的。
柳春俞一时看傻了眼,真觉得那条正甩着蛇头左摇右晃的巨蟒有几分灵气:“祖先的话,总是有几分道理的。”
柳兮然嘁嘁两声。
苏杳提着裙角起身,只是还未站稳,身后的黑蛇又用头将她朝前顶撞,致使她摔趴在地。
如此往复,苏杳也察觉出来了,这蛇就是在故意戏耍她。
撒开腿跑,黑蛇却两三下跟上,又将她叼回来扔在地上。
苏杳怕得泫然欲泣,她是见过巨蟒伤人的,一口将楚飞咬得奄奄一息。
“别吃我,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