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举尚且如此,况乎皇权?一朝天子直接影响着整个王朝的命运,更应该择优而选,何必在乎长幼、嫡庶、男女?
只要能带领亿兆华夏百姓,实现民富国强之梦,便当名垂千古,何拘世俗?”
“可古往今来,煌煌数千载,从未有过公主......”李梓月思绪翻涌。
许墨出言激道:“从未有过,并非代表不能有,武皇登临九五之前,又何曾有过女帝。
如此,公主又为何不能王视天下,坐上那天子至尊之位?
若长平公主甘为等闲女子,何不早早嫁为人妻,相夫教子,聊度余生!”
许墨就差把‘卿若弗取,我必取而代之!’这样的话说出口了。
李梓月自也听得出许墨是在激自己,可她偏来了气性,凝眉厉声道:“你既知公主之志,又何用如此相激,公主便争了这天下,又如何?”
她看到许墨眸光中一闪而逝的得意,气性愈甚了几分,故作威严道:“来日,若公主成就至尊,便让你日日伏地叩首。”
许墨见目的达到,便也不再逞口舌之快,佯作臣服道:“如此,墨愿为裙下之臣。”
说说而已,真到那时,谁又分得清上下?
李梓月邪魅笑道:“到时,宫中会多出一个泊安公公来。”
许墨:“......”
墨堂堂君子,耻为嫪毐之流!
两人又拌了几句嘴,便慢慢安静下来。
聊完理想,最终还是要回归现实。
“万事不可操之过急,泊安先生入朝为官之事,公主定会用心谋划,尚待时机。”李梓月向来谋定而后动。
“时机?眼下便是一个很好的机会。”
李梓月闻言,玉容顿了顿,清声道:“先生是指宁治齐三公?”
许墨颔首。
“现在这点儿小事,完全动摇不了他们,莫说只是找了几个游寇去镜月楼闹,即便是让人砸了你的楼,只要他们不公然露面授人以柄,便无人会管。”
李梓月说到这里,担心许墨觉得她有意推诿,便又补充了一句:“就算是公主出面,最多也只能给点警告。”
许墨面色如常,话头一转,问道:“不知月公子是否知道,陛下对四王八公是何态度?”
李梓月作为一个受宠的公主,经常面见元祯帝,而且还时常参与一些政事讨论,关于元祯帝对四王八公的看法,她自是比旁人更了解。
“时下,领军之将多出自武勋故旧,陛下当朝以来,边关虽无大的损失,但东面和北边,时常遭受敌寇劫掠,而边将对此却束手无策,陛下早已心有不满,意欲整饬,然四王八公也有所警觉,并未犯什么大错,且碍于老太妃和太上皇的颜面,陛下也只能隐而不发。”
许墨点了点头,与他所知一样,元祯帝对四王八公的不满,早已在慢慢积攒,待老太妃和太上皇故去,皇帝的怒火便会彻底爆发,那时才是四王八公的末日。
但许墨并不想坐等那一日,四王八公虽并非全是无能纨绔之辈,但也是十之七八,这些人不仅是元祯帝的眼中钉,亦是许墨未来富民强国的障碍。
那就提前点把火,将这些朽木枯槁付之一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