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这群腌臜之辈,扔下台来!”
众人闻声望去,将欲离去之人亦停下了脚步,转头看向说话之人。
便见大厅中间,一芝兰玉树、剑眉星目的少年,正肃然而立,虽气质儒雅,却眼神锐利。
许墨声音刚落,便有镜卫迅疾而出,刹那间就将台上几人,扔将下来。
那几个闹事之人,还未及反应,就已重重摔落在地,很快就传出阵阵痛呼。
尤其那五个身材魁梧的男子,痛叫之余,不觉心中生骇,这几个游寇手上也有些功夫,不曾想,竟没时间反应就被人给扔了出去,刚才扔他们的那几人该是怎样的练家子!
厅中众人见到这一幕,皆瞠目结舌,同时心中又觉畅快不已。
此时,二楼包间的客人也闻声出来,凭栏而立,将楼下大厅所发生的一切尽收眼底。
“好气魄!”一身材魁梧,面容方阔的蓝袍青年,手持酒杯,忍不住喝彩,他转头对身旁白衣持扇的儒雅公子说道:“谨言,觉得此人如何?”
白衣公子闻言,又仔细打量了许墨一番,也不禁赞道:“君子如侠。”
蓝袍青年笑道:“你何时变得惜字如金了,不过能得你如此一句夸,已是难得,今日得见如此少年,快哉!当浮一白。”
说罢,蓝袍青年尽饮杯中酒。
被扔下台的那几名魁梧男子,犹疑片刻之后,慢慢镇定下来,他们现在的身份是‘读书人’,可不是什么游寇,况且他们是在替国公府做事,有甚好怕的。
回过神来后,几人内心又勇了几分。
其中一名游寇,昂着脖子道:“镜月楼不仅剽窃,现在更是动粗伤人,就等着被府衙查封吧!”
冯云闻言,心中不忿,动手......虽是动了手,但剽窃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堂堂镜月楼,安能被尔等腌臜贼子污了声誉。
便上前朗声斥道:“我镜月楼自金陵始,五载以来,刊行话本十余部,历来有口皆碑,不乏名家儒士赞评,广受敬重。尔等鼠辈,何来证据?安敢信口指摘我镜月楼剽窃,凡君子者,不齿尔言也,老夫反要告你诬陷之罪!”
那名游寇被之乎者也好一顿驳斥,一时语塞,沉吟片刻后,依旧梗着脖子道:“你......你又有何证据,证明没有剽窃?”
冯云闻言,有些被气笑了,腌臜鼠辈无耻至极。
围观的众人,亦觉气愤,何曾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许墨上前几步,来到那头戴儒帽的中年男子身前,沉声道:“静安先生是吧?镜月楼刊行的话本是你所出?”
那‘静安先生’被许墨锐利的眸光看得有些发虚,不敢直视,畏畏缩缩的回道:“是......是老夫......所出。”
“那好!话本『贞观长歌』中,唐太宗驳斥高丽人的那句话,静安先生可否说来听听?”
“这......”
‘静安先生’闻言,头上冷汗直冒,他不过是偏僻街巷里的一算命先生,今日被几个大汉带到了这里冒充什么‘静安先生’,他哪知道什么话本,更遑论唐太宗说的话。
许墨看向‘静安先生’的眸光愈发锐利,冷声道:“不过匽厕之蜚蠊耳,安敢盗文窃地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