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间,傅小安想到了什么。
芦苇是可以根蘖(niè)的植物,像竹子那样,根系上长芽扩散,属于无性生殖,无限扩张。
这意味着,别说附近一片区域,可能几公里内的水域都是同一株,它们的基因没有任何差别,灵魂当然可以随意游走在分身上。
想通这点,也拿到了准确线索,傅小安谢过芦苇,承诺下次一定带化肥过来。
目光扫过返程倒计时:
00:51:25
这点时间是不够抓凶手的,不过系统只说协助警方,并没要求亲手抓捕。
傅小安思绪飞转,很快有了对策。
麦秧继续往前走,忽然发现拽不动,回头就见傅小安盯着某处芦苇,忍不住催促:
“走啊你。”
傅小安说:“我有个想法,或许能帮你们尽快破案。”
麦秧叹息,她对此不抱任何希望。
旁边的王佳峰已经等不及了,抢先嗤之以鼻:
“傅小安你有完没完?刚刚装逼被笑的还不够?
你上过刑侦学么,知道什么是有效线索么?
你知道证据链和胡乱猜测,这两者是有本质区别的吧?”
他滔滔不绝,极尽贬低。
傅小安直接无视,指着几米外的一片芦苇说:
“你们看那里,与别的地方有什么不同?”
王佳峰懒得去看,依旧喋喋不休:
“你就闭嘴吧,芦苇都长得差不多,别再浪费大家时间好么。”
“那里有几株芦苇的叶子撕裂了?”麦秧观察了十几秒后才试探着说。
傅小安点头。
“那又怎么样?这两天风这么大,干枯的芦苇叶互相撞击摩擦,脆裂折断完全有可能。”王佳峰乐的不行。
“我也是这么想的。”麦秧实事求是道。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麦秧的话在王佳峰看来非同一般,妥妥的是人家女神和自己站在同一阵线,同仇敌忾呢。
傅小安很严肃地说:
“你们难道没发现,芦苇叶子都是朝同一个方向撕裂的?
而且撕裂伤口狭窄、单一,从这附近一直延伸到有湖水的那一侧。
并非大范围都有,这就意味着,绝对不可能是大风随机吹出来的摩擦伤。”
麦秧闻言,瞬间陷入沉思。
王佳峰还想嘲讽几句,却听身后有人说:
“你的意思是有东西拖拽,才造成这种狭长的撕裂伤?”
说话的是陈晓明陈队长,他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过来,旁边还有几个刑侦骨干,一个个眉头紧锁。
一名警员道:
“难道是凶手丢尸块的时候,挂伤了芦苇尖?”
“这个位置距离发现尸块的地方将近150米,正常人不可能有这种臂力。”
“标枪最远的世界记录是104米,150米的抛物线,呵呵,压根就不是人类能够扔出来的。”
刑侦骨干们直接展开了讨论。
傅小安沉默了一分钟,然后才说:
“有没有一种可能,凶手用鱼线吊着尸块,穿过了这片芦苇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