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十位缇骑分向四处,去放还焦芳等人的亲眷。
“兄长你看,那人,好像一条狗!”
建昌侯指着牟斌,指桑骂槐道。
不遂侯府意,这就是下场。
“一个眼珠白,一个眼珠黑,这样的狗,凶性太大,恐怕不是条好狗!”
寿宁侯被逗笑,挑出牟斌的身体缺陷,奚落道。
锦衣卫指挥使又如何,在侯府面前,再不满也要忍着。
“哈哈哈!”
张永等人随着新主子的笑声,笑得无比大声,罢官去财后心中的郁结之气,顿时削减了几分。
尤其是看到牟斌和锦衣卫,怒气含而不发,恨恨离去的模样,忽然觉得与焦芳一同投靠寿宁侯的选择没错。
在宫里,是伺候人,在侯府,也是伺候人,反倒是,跟着前者,还有诸多禁忌,跟着寿宁侯、建昌侯,更能随心所欲些。
“人都走了,赶紧去把侯爷我的钱都取回来吧,要是让侯爷我不满意,少不了你们的苦头吃。”
寿宁侯拾阶而上,摆了摆手道。
庇护和许诺张永等人,侯府自然不能是白忙活。
“是!”
焦芳等人躬身行礼,自信道。
之前借着刘瑾权势,在京城大肆搜索刺帝之人,搜罗的财富,没等献给刘瑾,刘瑾就没了,正好拿来借花献佛。
这一城之富,还能满足不了两位侯爷的胃口?
随着人群散开。
牟斌和锦衣卫威严尽失。
皇宫无私。
仁寿宫内太后狠批皇帝之事不胫而走。
在朝野上下引起极大反响。
太后。
以训子的方式重回文武百官视线之中,让群臣意识到,这天底下,除了皇帝那座大山,还有太后这座大山。
于是乎。
以往与刘瑾有勾搭,在刘瑾死后,惶惶不可终日的宦官、官员、富商等等,又紧随着焦芳的脚步,持重金转投入寿宁侯府的麾下。
刹那间,寿宁侯府宾客如云,络绎不绝,金银珠宝、古玩珍宝之物,成车送入府中。
虽说数量极多,寿宁侯、建昌侯却是不怎么能瞧得上眼,除了头先的几人亲自出迎外,其余的投献,全都交给了新的侯府管家焦芳。
从吏部尚书,转变为侯府管家,品阶不知下降了多少阶,但是,焦芳心中不但不以为耻,反而以此为荣。
借着侯府的威势,光明正大接受着他人的阿谀奉承,明目张胆收受着他人的金银孝敬,比当官时强之万倍。
在焦芳的刻意为之下,牟斌和锦衣卫的狼狈,甚至是皇帝,都被编纂成话本,也虽然不敢直言,但也被隐喻一二,在坊间内流传开来,又为侯府增添了几分威势。
数日的光景,顺天府内,寿宁侯府之名,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就在这满眼繁华之上,焦芳、毕亨、张永、谷大用等数十位昔日阉党,搜罗的满京财富,以一辆辆马车,源源不断送入侯府内。
当寿宁侯和建昌侯,被焦芳引入一间以黄金堆砌的房屋内时,兄弟俩险些迷了心智。
“侯爷请看,这方大印!”
焦芳一左一右搀扶着两位新主子走到黄金打造的书桌前,打开桌上的锦盒,一方比皇帝玉玺还要大一圈,还要美轮美奂的无字玉石印章赫然出现。
寿宁侯双手不听使唤的探入锦盒中,颤颤巍巍从中取出无字大印,怔怔看着,不由得入了神。
与此同时。
乾清宫。
“陛下,锦衣卫指挥使牟斌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