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将军,对面人数使我们的两倍有余,在这么下去,我们怕是要支撑不住了!”一位副将跪倒在刘建臣身边说道。将军睁开眼睛望着他,双眼中说不尽的疲惫,“撑不下去也要撑!太子殿下当年出事,我们做了缩头乌龟,难道今天还要窝囊下去吗?”刘建臣长长吸了一口气,又吐出来,硝烟弥漫的战场他不知上过多少回,只是此次尤其感觉空气混浊的让人难以呼吸。“为二皇子再争取半个时辰,半个时辰之后退到城下再战!”副将答了一声是,便去传令,只留下将军自言自语道,“半个时辰之后,这条命,就可以还给太子殿下了……”
杜甲方凌云两人相识多年,从念书到上战场,再到各自掌兵。此时配合十分默契,杜甲凶悍勇猛,引兵做正面突击,方凌云在后组织各处支援,逐渐对刘建臣形成包围,胜利的天平慢慢向这一方开始倾斜。等到刘建臣主动退到皇城下时,两个人更是果断的追击,最终两只军队再次对峙起来。
林下被绑缚着和李霈坐在一只马车里,两名军士看押着,本来就在军队的尾部,在军队追击叛军急行后,被远远的甩在了后边。
年轻的军士对年长一些的抱怨:“凭什么他们都跑到前面立战功,咱俩得跟着这两位当缩头乌龟?”年长的军士斥骂:“傻啊你,咱们这是押送钦犯的任务!功劳一点也不比他们小,再说了,这是打仗,枪炮又不长眼睛,傻乎乎冲上去有几个能完完整整的回来?”“怂包……”“你小子说什么?”
俩人正吵嚷着,突然哎呦哎呦了两声,然后就栽倒在地上。林下和李霈正感到奇怪,马车的帘子被掀开,正是陈夙昌那张让人安心的脸。
陈夙昌蹿进马车,边和李霈两人七手八脚的帮林下解开绳索,边解释道:“刘建臣将军突然带兵叛乱了,此时前方正打的胶着,我这才有机会来救你们。”李霈疑惑的问:“刘建臣一向稳重,为何如此?是为了皇叔吗?”陈夙昌摇摇头,“不可能,皇上还没登基的时候,刘建臣是太子的人,与李飒一向水火不容,称为仇敌也不为过。不过这次的手笔非常的大,也许是两个人共同而为。”李霈更加糊涂,“也就是说,皇叔叛乱就是为了引父皇前去征讨,留出空间给刘建臣集结军队?那他们俩又都是为了谁?”
林下已经被松绑,陈夙昌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一双眼睛直盯着李霈,目光毫不回避,十分郑重的说:“二皇子。”
杜甲和方凌云已经率军将刘建臣和他的部队逼到了死角,只待一声令下,这场前所未闻的巨大叛乱就会被扑灭,这时有人指着城墙之上喊道:“二皇子!”
方凌云抬头看去,果然二皇子本人正站在城头,向下瞭望着,不过方凌云却注意到,二皇子此刻正穿着一身不是很合规制的淡黄色衣服,本朝律令,并非不能穿黄袍,只是制式需要有十分的讲究,必须回避,不能僭越。此时距离太远,看不清二皇子衣服的花色图案,方凌云暗自心想,可能只是自己太过敏感了,也怪最近意想之外的叛乱过于多了些。
二皇子李霄的手高高举起,猛地向下一挥,城门缓缓打开了,里面冲出了一支全副武装的生力军!
杜甲兴高采烈的打马过来,“老方,你看看,二皇子能力非凡,早早就跑回京里,调集禁军了!”禁军平时负责保卫皇宫,服装制式比御林军更加的考究,所以杜甲一眼就认出了。此时杜甲和方凌云的部队接连打了两场仗,已经十分疲惫,纵然人数远远多于叛军,强行攻下刘建臣部却十分吃力。
方凌云的脸色却变得非常难看,大喊起来:“老杜,快,叫部队收缩,防守!”杜甲不解的追问:“为什么?”
不等方凌云回答,从城中冲出的禁军竟然喊杀着攻击起了御林军!
本来已经被包围着龟缩到一角的刘建臣叛军看到此景,重振精神,与禁军从两个方向开始夹击御林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