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申承佑第一时间站出来反对,他反对的原因,今年才是百姓分地的第二年,正干劲十足。
老天爷也没有太为难庄稼人,庄稼的长势喜人,水稻马上就能收了,可一旦水淹官军,那今年必然颗粒无收。
所以就算用水淹之计胜了官军,庄稼却颗粒无收,一旦再有官军杀来,同样是束手无策,坐以待毙。
正当柳东旭和申承佑因保兵马还是保庄稼的事,纠结得不能在纠结的时候,时常在会议上默不作声的崔凤宽忽然开口了。
“大帅,申将军,你们种过田吗?”
崔凤宽一句话,问得柳东旭愣了半晌,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前世虽然也是农民家的孩子,可他那个时代,小孩子根本就不怎么接触农活了,后来进了城读书,上了班,那就更不可能接触了。
更何况他是穿越而来,也就来韩国旅游过一次,更不可能清楚这个时代半岛的农作物情况了。
“呃……我没种过……”
申承佑是出生于普通百姓家庭,可他家住在咸镜道北方的城里,他也没种过。
“在下也没种过。”
听完他们如此一说,崔凤宽咧嘴一笑。
“你们都没种过,为何还争得那般起劲?”
柳东旭和申承佑一听崔凤宽这话,都不自觉笑了起来。
“那崔将军你呢,应该种过吧?”
“当然种过!”
崔凤宽之所以参加洪景来的起义,就是因为他出生于贫苦农民家庭,受尽压迫和剥削。
“我和很多起义军兄弟一样,都是出生于贫苦农民家庭,从小就种地干农活。”
朴孝信其实也和崔凤宽差不多,只是他为人谨慎,加之他归附的最晚,也就一直没出声。
现在听崔凤宽这么一说,他也知道要适当给这个兄弟捧哏。
“那崔将军你说说,我们是保兵马还是保粮食?”
“都要保!”崔凤宽毫不含糊地回答道。
“都要保?保得住吗?”柳东旭有些好奇。
“当然保得住!”
崔凤宽回答得掷地有声,他也不想继续在这个问题上墨迹了。
“虽然百姓们现在都还没开始收割水稻,但其实已经成熟得差不多了,只是还差一点点时间而已。
如果现在就收割,也完全可以,无非就是收成稍微差了那么一点,但总比被水淹了要强得多。”
半岛北方的农作物主要是水稻,一年一熟,而成熟的季节,其实就是八月份,只是现在还不到中旬,时间上还差一点点。
但如果现在就收,也确实可以,只不过会像崔凤宽说的那样,收成稍微差了一点点,也真就一点点,影响很小。
崔凤宽见大家都理解了自己的意思,便继续说。
“此次李海愚和郑晚锡来征讨我们,不会不带粮草,三万兵马,那他们得准备多少粮草?
这一年里,我们搜罗打造了不少船只,这回正好用得上。
清川江的洪水一冲,咱们的水军先冲出去,先抢粮草再杀敌,除非那些官军也准备了船只,不然这粮草还不是都是我们的?”
听完崔凤宽的讲述,柳东旭喜笑颜开。
“好,崔将军说的很好,我们就按崔将军所说执行,务必一战功成!”
当下,柳东旭命文星宇在城东扎营,孙宥利在城南扎营,与城中成犄角之势。
这是为了防止,如果决堤放水淹不了官军,也不能让官军直接兵临城下,将安州围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