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胜利深深的看了他一眼,又咳嗽了两声,好不容易平稳气息,转而问道:
“你跟江老六有仇?”
“谈不上什么深仇大恨,但他挡了我的路。”
“难怪...”常胜利呢喃了一声,连嘬两口烟,继续道:
“跟我说说那个江老六的情况。”
“他啊...现在可舒服了,带着一伙人控制了江边的鸽子市,娶了媳妇儿,生了孩子,一家人和和满满,好不快活...”
他有意无意的用这种话撩拨常胜利的心,就不信这个糟老头子不气愤。
果然,他咬紧牙根,烟嘴都快咬碎了。
“混蛋...”
周秉申冷不丁问:
“你们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外面传的有鼻子有眼,说你是被江老六送进来的,我觉得不太可能,他有这能耐,还用守着一个鸽子市过活?”
常胜利嗤笑道:
“算你有头脑,不过,当年的事,跟他或多或少有些关系。”
“哦?”周秉申进入捧哏角色。
常胜利言简意赅把当年的事说了一句,周秉申自行脑补,猜了个八九不离十。
简单来说,就是江老六够阴,知道自己犯下大错,为了不让自己出事,他不知道从哪弄到了老常的黑材料,就这么推波助澜,顺手把老常给推进了深渊,他自然安全了。
但他想不到,在五年之后,会有个叫周秉申的,选择站出来为曾经那起杀人案‘伸冤’。
“老常啊,现在机会给到你了,能不能把握住,就看你自己的了。”
“你想怎么做?”老常抽完一根,又点上一根。
好久没说这么多话了,嗓子很不舒服,只能靠抽烟往下压。
“江老六如今势力不小,我需要官面上的帮助。”
常胜利没急着表态,眯起眼睛继续听。
“我会想办法将江老六控制起来,这时候如果有人能够一锤定音,相信我,从今以后,他的照片只能挂在墓碑上。”
“你用什么办法能控制他?”常胜利没有那么轻易相信周秉申的三言两语。
当然,以他目前的处境,他倒是不怀疑周秉申骗自己,没这个必要。
“你忘了我的身份了?还有,我在公安有朋友,以江老六干过的事儿,随便找个理由就能控制起来,但他也不是白给的,得有人帮我们抗住压力,只要他扛不住全撂了,事情就解决了。”
常胜利摇了摇头,喉咙肉壁摩擦,刺耳的声音传入周秉申的耳朵:
“撂了还不够,我要他死!”
周秉申感受到他了他的怨气,说心里话,能理解。
按照老常的年龄,肯定是老来得子,这么大岁数了,再生也不现实,关键是没听说他还有别的儿子,这相当于绝后了,换谁谁不气?
更何况,自己在农场里吃苦受累,杀人却逍遥法外,吃香的喝辣的,公平吗?
而且以江老六这些年的胡作非为,枪毙5分钟都不过,弄死都是轻的!
“行!这个要求很合理。”
两个人轻飘飘的决定了江老六,一位吉春市地下世界大牛的命运。
为啥如此轻易?
只能说,要杀他的不是子弹,而是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