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这个与那张飞同样来自于武淮城的家伙，他却是再没看见别人。

其他人......都死了吗？

......

清风城内。

翠翎军的追杀在乾国的诸多先天宗师抵达之后，便不再前进，任由那些溃不成军的镇南军逃入城内。

然而对方这令行禁止的效率却愈加让杨善明感到不妙。

追杀败军向来是普通士卒取得战功的最好时机，即使他训练镇南军多年，也没有完全的自信能够在如此短暂的时间内让所有的军士全都鸣金收兵。

“诸位以为，眼下该如何行事。”

杨善明沉闷地问道。

此次大败，虽说清风城没有陷落，可镇南军却是真正的元气大伤，足足有四万人未曾回到营地内，而军中的伤员也有万余，真正还能作战的士卒，比起初来时的十一万人，已然不足一半。

若是翠翎军再度攻来，他不认为凭借这残阵能将其击退。

杨善明身旁站起一位模样有些阴柔的男子，缓声说道：“景国势大，此战我们又折损诸多精兵良将，已现溃败之际，如今只有保存有生力量，撤退至后方固守，才有机会转败为胜。”

洪石眉头紧蹙，如果说现在有谁最不希望退兵，那便是他了。

清风城已是边界最后的屏障，倘若弃守此城，那么翠翎军便可长驱直入，松州七郡五十二城都将彻底沦为废墟！

他作为州牧，一旦松州彻底失陷，等待他的绝不是什么好事。

要么战死于此，要么......

被王城判处死罪！

他少时便在王城，也见过如今圣上，自然清楚以对方那种睚眦必报的性格，丢失如此多疆土的自己会是什么下场。

“此言差矣，我已派人前去王城求援，再坚持几日，定会迎来转机！”

洪石清清嗓子，高声反驳那阴柔男子的提议。

姬雷冷笑一声，阴柔的面容上露出一丝寒意：“洪石，你们松州的联军是死完了，可我月华军，杨将军的镇南军，难不成也要陪你葬送在这儿吗！”

洪石不打算与他多言，只是将先天七层的气息朝着对方微微压去：“征东将军可是让你这般助战的？月华军来此多少天了，可有立下寸功，可曾战死过一人？”

“你若不曾来此，大可以袖手旁观，但既然来了前线，便有守疆卫土的责任，焉能不战而退！”

“若我还能回到王城，我定然要将此事禀告圣上，让朝廷诸公看看你们月华军究竟是何作态！”

洪石的声音越说越大声，身上的气势也愈发狂躁，似乎要将姬雷彻底压倒。

“洪兄！”

杨善明见姬雷青筋暴起，脸色涨红，眼见着便要倒下，只得出手将洪石的气息散掉。

“月华军如何我管不到，但镇南军，定然在这坚守到最后一人，绝不让景国贼寇在我大乾疆土肆掠！”

杨善明承诺道。

他自然知道姬雷说得不无道理，眼下各军都已受到重创，几乎无力再与翠翎军一战，退守后方看似是唯一的出路。

可他乃是大乾镇南将军，他岂能任由敌寇在这方土地上肆扰生民！

镇南军，死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