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叔饲养得有一匹马,这正好成为了代步工具,李复从马窖里牵出马,把夫妻二人的尸体放在马背上。
村子是不能待了,屋内的财物被李复搜寻一空,又准备了足够多的干粮,来到自己居住的那间房。
推开房门,径直来到窗户的墙壁旁,挂在墙上的包裹被李复打开,里面只有寥寥几物:
一个腰牌,一张面具,一张黄布告,以及一套衣服,这是他从上个世界带来的,是他身为不良人的象征,也是他这个世界仅有的东西。
里面的一切是如此的熟悉,可现在又是那么的遥远,李复眼中流露出复杂的情绪,片刻后轻声呢喃:“或许以后都用不到了吧。”
李复重新把物品放回包袱里,转身关上门,小屋又再次回归寂静。
在小院的正门前,李复的身影孤独地站立着。背上的芸璃,被他用布条固定,唐力悬挂在腰间。
左手牵马,右手拿着火把,他的目光静静地落在面前的小屋上。昨日,这里还充满了欢声笑语,但仅仅一个晚上,一切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少了两个人,屋子也不再温暖。”
手中的火把被轻轻的抛出,火光在空中划过到抛物线,精准地落在小屋敞开的窗户内。
一簇小小的火焰在黑夜中悄然升起,随后迅速蔓延,很快就如同草原上的野火一样迅速地升腾起来。火焰照亮了周围的一切,将小屋的每一个角落都染上了一层橘红色的光芒。
随着火焰的扩散,整个小屋很快被熊熊烈火所吞噬,在这火光的映照下,李复的面容平静中却带着丝丝哀伤。
李复轻轻抚摸了有些躁动的马匹,似是说与马儿听,又似对自己说:
“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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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村庄二十里路的一座小山上。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柔和地洒在小山的顶端,小山不高,但足以让人登上后眺望周围的风景。
山顶被一层薄薄的晨雾笼罩,宛如一片轻纱轻拂在绿色的山岭上,本是一片空地的山顶处却多出两座新坟。
坟前立着用木板做成的两块碑,奇怪的是上面并没有刻得有字,碑前放着两个盛有酒水的瓷碗及些许干粮。
一个青年抱着个小女孩,静静地盘坐在墓碑前。他手中同样端端着一个瓷碗,微风吹过,轻拂着他略显凌乱的碎发。
李复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面对坟前的墓碑。
往事浮现眼前,从最开始的愤怒、懊恼,自责,到现在的沉默,他已经学会了太多太多。
多少辛酸与血泪尽在酒中,他能做的只有一口饮尽,并带着遗愿默默前行。
静静等待着华阳针的封脉时效到了。
这个地方是他特意选好的,周围的情况他探查过,小路崎岖且林木茂密,使得这个区域显得格外隐蔽
路边杂草上几乎没有被踩踏的痕迹,这表明很少有人会来到这个偏僻的地方。这些细节都表明了这个地方的隐秘性和安全性,符合他的要求。
李复深吸了口气,缓缓吐出两个字:
“到了!”
昨晚受过的伤和强行动用造成的影响在一瞬间同时爆发,剧烈的疼痛从身体各处传导至神经,李复感觉所有筋脉仿佛都在撕裂。
这种痛苦超出了他的想象,每一次心跳都像是在他的伤口上反复撕扯。
李复试图找到支撑,但最终还是倒在了冰冷的泥土上。他闭上了眼睛,任由黑暗将我其吞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