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管家听卞黎言语,立刻脸色一遍。
他向后看去,看见家丁们抄着家伙赶了过来,心下一定,便怒道:“小杂种,竟敢辱骂老爷,我看你今天是不想走了!”
只是无论曹领事还是卞黎都似乎没有听见管家的话。
曹领事对着卞黎笑了笑,转头向管家问到:“一年前,可有一个名叫卞赓的人,来你们门前讨要被你们骗走的田契?”
管事听他一问,确是丝毫不过心,随口说道:“来我张府要饭的人多得去了,我当然记不住,但你要是污蔑我张家,今天我便让你走不出这个门!”
曹领事毫不在意地笑了笑,接着问道:“而你们杀死了他?”
他这一句问下,那管家确是愣了一愣,他不由得回忆起一年前的情形。
那个满身是伤,腿也断了一条的男人拖着残废的腿敲响了门,他在出去开门时,那个男子喷了他一脸鲜血。
他当时确实愤怒了,便让家丁狠狠地打,可当他怒气消散了一些,想要停手时,却发现那人已经被打死了。
他是张家的管家,那个男子只是失去了田地的贫农,他没有负任何责任,甚至连一点钱都没有赔给卞家。
就算是官府和六扇门,也不会在没有利益的情况下去帮着一对一无所有的孤儿寡母,去对付有财有势的张员外。
更何况,官府本来就与张府有不为人知的秘密。
管家本以为自己已经忘了那个满身是血的男人,但他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少年与那个男人有几分相似。
想到这,他的脸色出现了微妙的变化。
曹领事看着管家的脸,仍保持着淡淡地微笑道:“看来确实有这一回事。”
那管家听曹领事言语,变觉烦躁愤怒,他怒道:“就算有这番事又如何,那人不过是...”
管家的话没有说完,他余下的音节似乎在挂在众人的耳边,而他的头已然飞了起来。
曹领事拔出了剑,曹领事收回了剑,这一拔,一收,动作浑然天成,让人感觉这拔剑的动作是错觉一般。
“有这番事,便够了,其余的,并不重要。”曹领事转头看向卞黎,对他露出了一个柔和的笑容。
“小黎子,现在你知道了吧,这个世界是不讲道理的,这个世界讲的,只有实力。”
卞黎看着曹领事,点了点头,他走上前,站在曹领事的身边,曹领事摸了摸他的头,又看向前方那群战战兢兢的家丁。
“你们说,当时参与那件事的,都有谁,若是谁能指出一个人,我便不杀他。”曹领事向着这群家丁一笑,可这一次,他们觉得这笑容仿佛是恶魔的微笑。
“他”、“是他”、“也有他,我看见他了”
家丁们纷纷开始指向其他人,只是在一个人指向另一个人的时候,又会有第三个人指向他......
曹领事看着他们,微微一笑,他再次拔剑了。
十息之后,曾经气势汹汹的家丁们已经全部倒在了血泊中,或许他们中有无辜的人,但那已经不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