卞黎痛“唔”一声,却借着这股力道从窗外飞出,而那武者紧跟着跑到窗边向外看去,却已然看不见卞黎的身影。
桃香楼的客房窗外是一条小街,小街前方便是一条条小巷,若是卞黎钻入小巷,便难以追踪。
而那武者也不追击卞黎,转身便离开了窗口。
毕竟他方才打入卞黎体内的飞镖虽然伤不到心脉,却也肯定刺穿了肺部,再加上他后天三重一掌的威力,卞黎就算侥幸不死,也得躺上几个月。
拐过小巷深处的几个拐角之后,卞黎躲进一间破旧的废弃小院中,他牙齿咬着一个小铁瓶的瓶口,将瓶中的粉末全部倒进嘴内。
只是他口中不断呛出鲜血,那些粉末也就混合在鲜血中被卞黎吞下。
这些粉末正是卞黎所中毒镖的解药,只是他此刻双手瘫软,只能靠着唇齿来服下解药。
方才卞黎借着力道飞出窗外,落地时,他双手撑地,便以双臂折断为代价保全了行动力。
他费尽全力服下了解毒药,努力保持着神志清醒,强撑着身子想要站起来。
他虽然只有一片肺叶被刺穿,可是他一旦昏迷,不断呛出的鲜血便可能让他窒息而死。
卞黎费力地向前走着,只是走出不久,他的意识便开始模糊,两步之后,卞黎轰然倒地。
只是没有人看见,一缕黑色的烟气从卞黎腰间的小木耙上钻出,并飞快地钻入卞黎的体内。
紧接着,卞黎腰间的小木耙上的木屑便开始脱落,脱落的木屑仿佛烟气一般消散在空中,竟是半点没有落在地上。
一层又一层的木屑从小木耙上褪去,很快,原本粗糙无比的小木耙就变成了一柄精巧无比的小钉钯。
这钉钯外表皎洁发亮,钯头九根钯齿如同玉牙,钯身花纹密布,尽是龙纹凤篆,钯尾一根冰玉透骨鐏更显得此钯绝非凡物。
忽然之间,一缕柔和的光亮从那钉钯的表面发出,接着,那光亮越来越大,很快便将整个钉钯包裹在其中。
就在这瞬息之间,这钉钯已经完全变作了一个光团,光团闪烁了一会光芒,继而迅速钻入卞黎的心口。
四周又恢复了一片漆黑,几缕月光才又从天边缓缓洒下。
不知过了多久,几个乞丐来到了这个破落的小院中,这本是他们栖居的地方。
一个乞丐走进门内,却突然踢到了什么东西,他猛然一惊,急忙向着身下看去,只是这一眼看去,便将乞丐吓得魂飞魄散——
月光轻轻洒在院中,一具背上插着两个飞镖的尸体就直挺挺地躺在乞丐脚下。
这乞丐“啊”地惊叫一声,其余乞丐也立刻围了上来,似乎是因为同伴在身边,那受到惊吓的乞丐也镇静下来。
这时,一个白发苍苍的老乞丐走上前来,他分开前方的乞丐,蹲下身子看了看那句尸体,又探了探那尸体的鼻息。
他拔下染着黑血的飞镖看了看,开口道:“飞镖上有毒,看来这人已经死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