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人之托。”
受江缺之托。
今日出门前,她曾在房中妄想召来江缺,直到符纸燃尽都未曾看到鬼影。
“多谢。”
温久对着那早已没了人影的门,转头看了眼千疮百孔的女鬼:“你放心,我既要帮你,就一定不会半途而废,哪怕.哪怕你先去投胎了,我也会帮你查清的。”
说完,她快速走出了巷子,打量了下四周,径直往东边走去。
最东边的巫医.
最东边温久怔怔地看着眼前这个地方,此处看起来应是蛮岭最贫穷的地方了吧.
南疆随处可见的草树木,连市集上都爬满了绿意,可是这里却裸着黑褐色的沙丘,像是绿洲中的一片荒漠,死气沉沉。
不远处脏热的烟雾和简陋至极的栖身之所,让温久不敢相信,能解百蛊的巫医竟会居住在此处。
她踩着泥泞的黑土,到处都是用破布稻草还有枯树简单搭建而成的休憩之处,甚至还没有比人高,一个紧挨一个,挤在一块。
“速回速回,此处非你等小女郎该来的地方。”
说话之人躺在一旁的枯树下,手里拿着个葫芦,装的不知是水是酒。
温久脚下一顿,好不容易见着个没有低头就走的人,她岂能不多问两句:“老爷爷,请问此处可是住着一个巫医?”
那小老儿浑浊的眼神里透出一丝精光,迅速黯淡了下去:“哪里来的巫医,此处都是些坏了的人,赶紧走,不要脏了此处的地。”
脏了此处的地?
温久看了眼自己的裙裾,早就被这里的泥泞沾上,更别说鞋子了。
她继续搭话:“什么叫坏了的人?”
小老儿没说话,自顾自喝了一口葫芦中的东西:“好酒.好酒!”
温久灵光一现,走到树下:“我闻着你这酒,一般。”
小老儿这就来了精气神了,连人都清醒了几分:“一般?你可有更好喝的酒?”
温久故作得意的扬起眉角:“我从京中来,京城什么好酒没有,若是你想喝,我便带几壶来。”
那小老儿巴巴地张了嘴,却像是想到了什么似乎,躺的更平了:“不管用不管用,你休要骗我。”
温久将手中的吃食递了过去:“我怎么能是骗你呢?若是你带我去找巫医,我保管你有喝不完的酒,说到做到。”
那小老儿又恢复了吊儿郎当的样子:“说了此处没有巫医,你非不行。”
温久看了眼不远处来来往往的人,虽是穿着打扮破烂了些,但却不像是身体不好的人。
她看了小老儿一眼,心下一横,人生不过赌一把:“此处若像是你说的,都住了些坏了的人,我现在看着都精神都不错,定是有人妙手回春了。”
“老人家,我哥哥危在旦夕,若是您能帮我这一次,无论日后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竭尽全力帮您。”
“你腰间那块玉不错。”
温久下意识看了眼自己的玉佩,捕鬼令。
“这个不行.”
小老儿嗤笑道:“好好好,刚刚还说什么都让小老头提,话音刚落就变卦。”
温久咬了咬牙,摘下捕鬼令:“若是能救回我师兄,这个我给你。”
“当真?”
“您答应了?”温久猜对了,这小老头就是那个巫医。
“小丫头,你倒是有几分眼见力,不如说说,如何认出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