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久推开院门,紫苏刚好从小厨房安排好明早的膳食出来。
她看了眼门口的温久,又转头看了看漆黑一片的房间。
“姑娘...不是在里面休息么?”紫苏揉了揉眼睛,有些不敢相信。
“咳咳咳...刚睡不着就出去走了走。”
温久若无其事地往房间走去,“帮我准备沐浴吧。”
“是。”紫苏心里虽觉得奇怪,但还是应声退下。
夜晚的府邸,四处掌灯,幽静的石子路上一片亮堂。
“姑娘,香已经点上了,可要将核桃酥端上来?”
紫苏记得白日里姑娘说,晚上想吃一些核桃酥垫垫肚子。
温久神清气爽地靠在窗边的躺椅上,随口回了:“不吃了,你拿下去和半夏吃吧,补脑的。”
姑娘是在说自己和半夏蠢么?所以一直差自己去买核桃酥?紫苏犹犹豫豫地退下了。
陆叙的马在公主府外停住,大门漆黑,上端悬挂着一块烫金的牌匾,“公主府”三字赫然现于眼前,处处彰显着尊贵。
府内早已一片安静,青石地上唯有自己的脚步声。
他从不指望谁能等他回来,房门被轻轻地合上。
“大人,刘甜儿死前说的红衣女子应该是温姑娘。”
周肆在离开花间阁时得了陆叙的命令,去查刘甜儿口中的红衣女子是谁。
“她们认识?”
陆叙眼里闪过一丝疑惑。
“据属下所知,应是今日在茶铺里碰巧遇见过。”
“茶铺?”
“就是花间阁对面那家茶铺,店里的伙计说温姑娘似乎是去询问刘甜儿腰间的玉佩是哪里买的。”
陆叙的指尖一下一下轻轻扣着案台,眉头微微皱起。
“下去吧。”
看来自己这个未婚妻,不像表面上看到的那样简单。
温久是被噩梦吓醒的。
她猛地睁开眼睛,茫然四顾,怔仲了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
她梦见陆叙死了,自己也跟着没了。
“不行,我得给师傅传信。”
温久急忙翻身下床,连绣鞋都没穿好,这事儿一点都等不了。
自己好不容易才捡回来的小命,哪能因为一些不相干的人说没就没了。
待信送走后,她才安心地睡了回去。
这几日经历了这么多事,温久觉得甚是疲惫,尤其是还要跟陆叙这种自己避之不及的人打交道。
她窝在院子里,一连三四日都未去和温父温母请安。
陆叙可没有这样放纵自己的机会,他是天子近臣,又掌管着京中安定,哪怕办案花了点时间,但定时的休沐作息也还是要如常的。
“姑娘,夫人请您过去一起用膳。”紫苏走进房门低声道。
“知道了。”
温久唤来半夏重新梳洗了一番,便出了院门。
刚到花厅,温久瞥见温母满眼通红,似乎刚刚哭过的样子。
“娘,你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