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兴儿走后,她体内只觉痛热非常,不过顷刻间,竟生了满身满面的足有七八寸长的长毛出来,连着往日黑发也成银白。见得自己这般怪模样,她如何肯待,便直往外奔逃。哪知惊动了巡守侍卫,她便随他们闹了一闹,顺便再寻出路。
她只是想逃离此地,不想伤人,更抱着就算一死也绝不承认自己便是风媱的事实,遂见场面越来越大,只全心竭力往外奔逃去了。为了阻拦身后一众恶兵,便少不了要动用灵力,掀瓦毁柱损物去攻击他们,是以所过之处,便有些狼藉残破。
望月尾随惊奇,一直未动实力,此刻见她这般肆意破坏,便飞速飞至她跟前与她正面敌对起来。
另一边女公子弦月不知从何处现身,立于一旁檐顶,朝望月道:“这东西毁了我宫柱,三弟快替我捉住它,非扒了它这层毛皮不可!”
风媱觑一眼她,只见是一位飘然玉立的女子,听其音,辩其话,便知定是那传闻中的女公子无疑。她又望了望望月,见他手持弓箭对着自己,那箭矢锋芒毕显,他那气势也是十足的。身后又涌来一群侍卫,自己真似个入了猎人圈套的野兽了。一时就地取材,以雪滚了七八个球,点以心血化了七八个风媱四处逃窜,自己混入其中,也逃开了。
众者惊然之中,风媱又见一处园子里一只裹着厚实毛发,白身白面末处又一片蓝毛的,头顶冒出两只弯角,背后又生着两双巨翼的兽,正立着四条腿昂首挺姿瞅着自己。她心一动,便往它那里飞去,直接骑在了它背上,口内道:“借你双翼一用,送我一程!”
那兽竟当真展开双翼腾飞而起。
风媱俯趴在它软绒绒背身,赞道:“厉害厉害,你只需带我离了此地,天南地北皆不管!”
那些追着风媱幻化之身的侍卫已将其一一打回原型,只有望月望着风媱骑上那白泽兽背,又见那白泽兽也不反抗,反而乖顺地服从了她,手中箭便一直未发。
白泽双脚飞踏,双翼轻展,便飞旋而去。身后一众人皆怔愣,连弦月也不明所以。
风媱正自欣喜,却见白泽挈她所去之地却非出宫,而是又绕回了正阳宫中!
“走错了走错了,白蓝蓝,我要出宫!”
那白泽以风媱能懂之语道:没错。
正阳宫中东边一处屋宇,君梵正坐于案前阅览批写折子,忽闻一声兽嚎,不禁抬首,再不多时便见白泽兽同一银毛之物一起歇落他庭前。
风媱惊急,怒道:“你这恶东西!”一时飞身而起,便要离去,刚飞出屋檐,即见不远处漫天兵将和为首的望月、弦月急赶过来。只得又无奈按下身子,盘腿坐在白泽身上,撑着腮帮子。
君梵化身她之前,与她正面相视。
风媱朝他一脚踢过去,并不打算与他这般相认,但君梵轻易制住了她,并将她脚一拉,将自己的身子凑给她,“还闹?”
风媱灵台霎时哗啦啦碎了一片废墟,“你认得我?”
他抱起她一抹清光入屋,闭门。
不过顷刻间,便有人在外道,“殿下,我等来搜捕一只长毛兽,不知殿下可否方便开门,让末将确保殿下安全?”
君梵将风媱按坐于镜台前,持篦为她梳理银发,语气平和道:“本王屋内安全,去别处搜寻就是。”
便又换了一人,“殿下,臣等远见那兽正是落了你庭内,未见殿下安然无恙,不敢轻离。”却是望月。
君梵一拂手散落帘幔,“望月进来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