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
刚刚还有点低血糖的李贞凡精神一震，略有错愕。
这也才半个月没见面，你跟你表妹真的都把玄关之战的流程给做完了？
不过细细一想，师兄这种满嘴跑火车的人嘴里能有几句真话……
说这话的意思分明就是在打马虎眼，把自己那个表妹给捂得严严实实的。
李贞凡摘下眼镜拿起块眼镜布，然后靠在椅背上一边晃着一边擦眼镜，轻笑着摇了摇头。
“你用不用去校医务室看看？”
李贞凡嚼着嘴里的糖，总觉得有股怪味。
“那倒不用，不吃早饭都成习惯了，头晕也挺正常的，这不是也没什么大事……而且某人随身带着糖，知道我没回消息就是出事了，能跑过来捞我一把，我还担心啥。”
许诚扶额，有点不知道怎么形容李贞凡这副肆意悠然的性格。
“……我高中那时候真就不该给你捞回来，得让你多吃亏长点记性。”
李贞凡撇嘴挑眉。
“那师兄你就少一个知己的师弟了。”
许诚一边跟李贞凡唠着，一边往他的笔记本电脑上瞄了一眼，屏幕被一个word文档填充，密密麻麻的文字表格等各种数据占据……看着挺正常。
再往电脑下面的状态栏里一看……
藏了个红警的图标。
在办公室里没事的时候打打游戏，研究生是这样的。
没当面戳破，许诚刚想开口和他聊两句稍显逆天的相亲对象的事，视线被桌上一张照片吸引：
约莫三四岁的小女孩，粉雕玉琢，还穿着小小的古装。
照片拍摄的背景是在一处宫殿的遗址处，但像素有点低，
“这照片不是在老板办公室里，怎么到这儿了？”
“哦，这个……”李贞凡伸长胳膊拿起照片，找个安全的位置摆好：
“最近老板搬办公室，他就把一些东西先放这儿……”
“其实老板除了把咱们当牛马使唤以外，人挺好的，把用不到的房子低价租给咱们，逢年过节会在家里请咱们顿饭，知道谁缺钱了，就会带他出去野外实习，包吃住，一天还给至少一百二的工资……”
“就是……家家都有本难念的经，我听说是去未央宫遗址公园旅游了一趟，然后人就丢了，找了好久都没找到。”
李贞凡说着就不再言语，看看照片上面笑靥如花的小女孩。
为什么感觉有点眼熟呢？
但人已经丢了十几年也没一点信，已经按照失踪人口注销户口了，再想找回来也有点难。
如果还活着的话，应该就是十九二十岁的年龄。
只能说……
李贞凡莫名想到了每回进办公室的时候，老板都会对着这张照片摩挲。
这个世道对老好人有点不太公平。
砸吧砸吧嘴，李贞凡皱了皱眉：
“师兄，你这糖味道好怪……”
许诚从那张照片上回神，抬起眼皮看了李贞凡一眼。
“知道你不喜欢榴莲，专门给你带了点榴莲糖。”
“……？”
“既能缓解一下你低血糖的不适，还能给你长点记性。”
许诚准备推门离开，既然师弟没什么事，那他也得回食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