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看出淡家坤是有备而来的发难。
他一个人做主说不执行了,淡家坤可告他独断专行。所以,他要请每个人发言。
想不到这些人都两边都不想得罪。
淡家坤说:“不议了,请书记表个态。我退出这样的会。”
张子良一愣,说:“一个个表态。”
于是,有几个对秦三学有意见的常委,在权衡利害之后开始表态。
有的说,这一次就都通过算了。以后的常委会再研究一次。作个决定,不再给钱。
有的说,突然中断不好。在新的文章出台之前,还是按原来的做法。
有的人就含糊其词。
这时,看准风向的组织部长李开先说:“这一次就通过算了吧。因为事先没有研究说不搞了。”
张子良知道淡家坤是陆皓明的人,而且这一次是有准备的发难,只好说:
“大多数人支持按原来的意见,那么,这一次就照过去的方法办理。下面,进行第三个议题。”
会议在继续。
这等于打了秦三学的一记重重的耳光。
散了会议,他就召集了自己的心腹,纪委书记乔晓光,叮嘱他说:
“暗中查淡家坤的问题。”
不过,在官场混的大多数人,并没有一定的所谓“心腹”一说。
他们总是在时时衡量事情的得失。
乔晓光在权衡得失之后,他“背叛”了秦三学。他不仅没有查淡家坤,而是把秦三学安排他做这样事,向张书记作了汇报。
张子良听后,驱车二百余里,到陆皓明的办公室作了一次汇报。
陆皓明说:“你早就该换一个市长了,不要怕。人家要搜集淡家坤的材料,你们也可以搜秦三学的材料。看到底谁有问题。”
得到陆皓明明确的态度后,张子良就动手了。
搞政治这一套,在没有事实之前,往往是先造舆论。
这个舆论怎么造呢?就是暗示。
比如,张子良在各种各样的会议上都大谈反腐。他说,我们的领导干部就非常干净?有没有腐败行为?有的话,就不管什么人,我们要一查到底。
比如,张子良还说,作为一名领导干部,一定要虚心听取意见,不能张县长当家,就是这一套,王县长上台,又换一套。
同志们啊,台下坐的都是人精。他们会从领导的话里听出领导的“旨意”来。他们也能及时分辨气候,知道哪里天晴,哪里会下雨。
张书记讲话,人们就听出了“声音”。
渐渐,有的人开始告秦三学的状。
有人鼓动,有人掌握了事实,于是,到了这年十月,就有了公开告状的。这个人就是淡家坤。
周书记收到告状信后,把陆皓明叫来。
“秦三学,这个人你了解吗?”
陆皓明是这样回答的:
“我不清楚,跟他没有多少交集。但是,对几个告状的我熟悉,特别是淡家坤,我在之县与他同事三年。一句话可以概括他的为人。
非常正直。”
这句话很有分量。
结果一查,这个秦三学真有问题。陈惠玲没有供出的事。他进去后全都供了出来。
他与陈惠玲真有男女关系。
这一年10月,无何原来的副书记刘自强提为市长,淡家坤被提为副书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