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看守者在透明的五色光锥中，淡淡问道：“你要不要这个机会呢？”

“什么机会？放弃科技树？在愚昧中活着？”裴洛笑笑：“还是在愚昧中寻找新的解释，或者找到，或者在找到之前，被你们汲取到能量枯竭？”

“有什么问题吗？”看守者反问裴洛：“我的做法和你的想法不是一致的吗？所以……我才复活了你啊。”

“对吧？”看守者丝毫没有被笼罩的光锥影响，也没有急着离开的意思，也没有杀掉裴洛的意思，只是平静叙述：“你我都知道一个道理，只有贫瘠的土壤，才能开出最美的鲜花。”

“咒术大陆450年历史，只有尹明一个人离开了这里，为什么？”

“因为尹明他生活的那个时代造就了他。”

“他没有参悟任何东西，他只是在贫瘠的土壤里挣扎着开放，仅此而已。”

“后来，你们进入了众神时代，十三位咒神熠熠生辉，但再也没有人能比肩尹明的高度，众神时代之后，你们的咒术体系越来越丰富，但个体力量却越来越弱。”

“你意识到了这个问题。”

“你意识到了咒术大陆已经有整整一个世纪再也没有出现过新的咒神。”

“你意识到了这不是人类的问题，而是土壤的养分太丰富了，获得力量的途径简单而轻松。”

“我让独孤娇找到你，并告诉独孤娇你代表着咒术大陆的未来。”

“但你却杀了独孤娇。”

“你说的没错，独孤娇和独孤璟只是得到了我一部分的提示，只是我看守这座监狱的一条狗，但你……为什么要改变你的想法呢？”

“明明，”看守者看着裴洛笑笑：“你做的是对的，你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为什么不继续下去呢？”

“杀掉咒术大陆一半的人，甚至一多半，将世界恢复到400年前的样子，自然会有第二个尹明出现。”

“现在回答我。”

“是继续你的想法，还是要与我为敌。”

“对不起，我实在接受不了，”裴洛叹口气：“我应该不算什么好人，我的想法和你一样，但是……我可以成为你，但接受不了被你统治，特别是你……这么弱。”

“哦？”看守者好像有了一点兴趣：“是吗？那……现在呢？”

没有任何能量波动，笼罩祭坛的透明的五色光锥像是阳光下的冰激凌一样，从顶端开始融化……

不是融化……

而是，蒸发。

“现在怎么了？”裴洛像看白痴一样看着有恃无恐的看守者：“你……赢了吗？”

就像是时间倒流一般，消融的五色光锥直接恢复到了消融之前。

“你弱到我都感觉有点恶心……”裴洛背后，五行咒种阵图浮现。

黑，白，青，赤，黄！

五色光阵散开，分别固定在五色光锥的五个角上。

这一刻，裴洛就是祭坛。

祭坛，就是裴洛。

看守者，这才稍稍动容。

“一阶圣咒，感悟规则，二阶圣咒，通晓规则，三阶圣咒，定义规则，”裴洛在祭坛上慢慢的走：“自从意识到独孤娇只是你养的一条狗之后，这个问题就一直困扰着我，那就是……我们怎么可能用你的力量来对抗你。”

“这让我感到困扰，也让我感到惶恐，因为我一直以为我们这些咒术师，是被你选中的人，你用我们这些咒术师在操控着咒术大陆的走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