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初心虚的躺到床上用被子盖住自己,又虎着脸使唤他,“我要洗澡,你快去准备。”
这种使唤他的语调……
秦朝暮嗤笑一声,俯身撑着床上,一瞬不瞬的看着她,眸眯起,往日里温和的五官此时染上某种危险的情绪,让他的轮廓都镀上了一层凛冽的性感。
“主。”
“干、嘛。”
“你使唤人的时候能不能注意对方可能是个病患。”
“啊?”
不等她完全反应,头顶的男人已经离开她的视线,大步去了洗浴室,不多时就听到了哗哗的水声。
夜色浓重,窗外的大雨好像小了不少。
顾初洗完澡后,刷牙,涂护肤霜。
当然,她现在的护肤霜都换成了纯天然的孕妇专用的系列。
等她收拾完过去,卧室已经不见了男人的身影。
其实这几天秦朝暮都在办公室睡觉,如果不是连着两天泡在废墟和黄泥中,他也不会这么晚还回来洗澡换衣服。
顾初迟疑了两秒,还是掀开被子就爬上了床。
在床上翻来覆去的辗转了半个小时,一看时间,十二点。
这里的条件不比东屿岛,只有卧室通了暖气,客厅虽然不至于冰冷,但绝对睡不舒服。
更何况那个男人身上到处是伤。
顾初走到门边,咬着唇想了一会儿,还是打开了门。
果然——
那个男人正随意的躺在沙发上抽烟,昏黄的光线和青白的烟雾萦绕在他的周身,像是电影里经过后期处理的镜头。
他看向她,俊美的脸成熟又性感,又带着让人捉摸不透的深沉。
随意搁在茶几上的手机屏幕还亮着。
显然,他刚刚还在回讯息亦或者处理一些工作。
见是她,被烟熏的眼眸微微眯着,眼神沉静莫测,“有事?”
顾初也不扭捏,指了指身后,“来卧室睡。”
男人定定的望着她,青白的烟雾从唇间鼻息间逐渐散开,静默了两秒,徐徐开口,“我们理解的同一个意思吗?”
卧室里沙发不够他躺,至于打地铺……
只有秦小乖那只披着羊皮的狼才会打地铺卖地求荣,他这只蜕了皮的大妖根本装不出来,更何况经历了这么多,他不想抓到手里的东西依旧是虚的。
“你不是病号吗?”顾初抱着胸站在门口,眼神温淡。
“心疼病号?”
“随你怎么想。”她关上门。
秦朝暮长长的吸了一口烟,再舒缓的吞云吐雾,最后,他将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深沉的墨眸里蓄着浅浅的笑,起身。
推开卧室门,一眼就瞧见宽大的蓝色床褥里微微凸起的那一块,海藻一样的长发铺散在枕头上,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润肤乳的香味。
这个床他也没睡过几次,居然有一种荒谬的可惜感。
他脱掉浴袍,毫不客气的拉了被子就钻了进去。
“秦朝暮!”顾初突然大声喊道。
“啪”男人伸手长臂按了总开关,所有的灯瞬间全部熄灭,视野一下变得漆黑起来。
顾初卷着春卷防备的看着他,“打地铺!”
“抱歉,”男人闭着眼睛找了舒服的位置,嗓音平淡,“我是病号只能是床上。”
“还有,麻烦主您也克制一点,不要半夜趁机对我做出什么不得当的举动来,包括你的脑子,也要管理好。毕竟刚刚还用眼睛意淫我,我们又分手这么久了,我也不知道长期没有滋润的您会不会滋生什么扭曲的癖好来。”
“秦朝暮——”气急败坏的踹出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