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严明军纪,首先就得让士兵们清楚军法是什么,唯有军中上上下下所有人一起参与进来,让贪腐没有滋生的土壤,如此才能彻底扭转军中的风气。
说到底,还是得进行大规模扫盲,还是得有一支能够进行思想教育的教导团队,就像后世那支从山坳坳里走出来的独步天下的伟大军队一样。
吴成揉了揉眉头,看向武乡城的方向,只希望毛孩他们一切顺利,能找到一个合格的先生吧。
一直到黄昏时分,毛孩和何老头才骑着毛驴、赶着一群群鸡鸭回来,鸡鸭大军之后是几辆板车,车上装满了农具,拉车的黄牛便是毛孩他们买来的耕牛。
“每个屯村分了多少鸡鸭,老卒你都要一一记好了,过一阵子咱们下去转转,看看各村的情况.......”吴成一瞬间就忙了起来,领着一些会识字算数的屯兵旗军统计分发:“农具和耕牛金贵,不能直接分给各家,坏了卖了咱们都不知道,屯村的人大多不识数,就都存在屯堡里,清个地方出来存放。”
“农具和耕牛数目都要点好了,需要使用的都要记录好去向,要签字画押,到时候也好找回来。”吴成耐心的吩咐着:“这些东西一定要严格管理,我去跟绵百户和岳总旗说,若是哪个屯村丢了耕牛和农具,管理屯村的小旗和里正都要受罚,你们也要受连带责任!”
一帮屯兵唯唯诺诺的应着,吴成吓唬了一阵,回头看了看,挥了挥手:“先去统计吧,晚间我会写个管理农具和耕牛的规章制度出来,你们都照着规章做便行。”
一众屯兵散去,吴成转身走进人堆里,一把揪住乱钻乱嚷的毛孩,问道:“毛孩,让你们请的先生呢?怎么没看见人影?”
毛孩挣脱了几下,指着一辆板车说道:“成哥你看,在那车上睡着呢,这措大屁事多,硬要咱们给他买酒吃才跟咱们回来,酒量又不行,一壶下肚就醉得不省人事,只能扔板车上拉了回来。”
正在此时,一名屯兵不慎把绑着农具的麻绳拽断,堆积的农具从板车上骨碌碌滚了下来,一个衣衫褴褛、披头散发、一身酒臭的年轻男子也从板车上滚了下来,扑通一下跌在坚实的泥地上,发出“咚”的一声响。
“哎呦!跌煞我耶!”那名男子当即惨叫起来,随即又慌忙摸了摸怀里,摸出一壶酒来:“万幸万幸,杜康无事、杜康无事!”
吴成勃然大怒,抄起一根棍子追着抱头鼠窜的毛孩打:“给了你那么多银子,让你请个先生来,你倒好,请了个酒鬼过来,又舍不得银子了吧?站住!给老子站住!老子非得打死你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