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文禄对于大族长有些不快,却也没有发作,似乎不愿当众撕破脸:
“明日我去观里把符请来。六子,你且在家等着。至于这一百两银子,族中与你出了!”
“多谢族长爷爷,三爷爷……”林栖连忙答谢。
连一百两银子也省了?
林栖完全没有料到,但他也明白,这是因为三爷爷与族长做了一场交换。
尽管这壬字旗是自己夺来的,可也不仅仅是自己一个人的功劳,也有林光原的以伤换伤,还有三爷爷的决断。
大家都没有再提及进自己武学堂的事。
他也没有多问,能得到这样的好处,已经足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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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夕阳西下,林栖坐在轿子里,一路向西。
他本不想坐轿,觉着坐驴车就挺好,奈何三爷爷说这是夺旗武者的殊荣,往年也是如此。
不仅如此,轿子四周还有人吹吹打打的,搞得跟娶妻一样喜庆。
这还不算,前方还有人开道,同时高喊:“夺旗武者,林六!”
这轿子虽有顶棚,但四周没有布帘,一路上吸引无数目光,不停地打量着他。
这让他尴尬的在轿子里扣出个屋子来。
原本以为会直接送回家,好早点结束。
哪知这轿子还在村子的水塘绕了一大圈,引来不少族人跑来看热闹。
当得知今年破天荒的夺了一旗后,老老少少们都十分高兴。
对于他们来说是夏种的水期,是可以下河捕鱼,是多了条跑腿打杂的码头。
众人挤着来看他。
“林六,哪家的林六?”
“南坡林文钧家的孙子!”
“扯鸡儿犊子,那個湿裤档?老子不信!”
“艹,还真是。我跟他还打过……是,切磋过……当初我就觉着他有武师之资……”
“那你咋不去讨杯酒喝?”
“讨……去就去!”说罢,他走到无人处,溜回了家。
……
林栖听着,看着这些熟悉而又陌生的人,着实是有些尴尬。
就连以往那些不着调的叔伯们,此时也和蔼可亲了起来。
好在总算结束了,到了自家院子,他刚下轿,顿时头皮发麻。
整个院子里就跟个菜市场一样,聚满了人,同时摆了许多桌椅板凳,旁边还临时支起了大锅。
这是要开席?
至于搞这么隆重?
六伯正在那里招呼着人,见他下了轿,走了过来,脸上尽是喜悦:
“六子,族里也送了些东西过来……乡亲们也都跟着送了些东西。你娘让办个酒席,招待一下。你嫂子正在厨下安排伙食。”
林栖一听头大,懒得去管,让六伯代为招待。
人太多,太热情,各个都上前道喜。
感受到这种氛围,林栖也清楚地明白,为何许多武者会在擂台上拼命。
因为只要夺下令旗,真的能在这个小村子里获得恭敬。
“六叔,六叔!”英子跑了过来,一脸兴奋,手里抓着那根有些泛黑的竹蜻蜓。
林栖带着英子,去看了看老娘和三姐。
林老娘此时正站在妇女中,与人说着话,时不时一阵大笑,一张嘴笑的合不拢,被人恭维的脾气也变好了。
见到他时,堆着满脸的笑容:“老六,你受了伤,赶紧回屋里歇着。一会你七叔给你瞧瞧……”
他有些慎的慌,心中觉着还是骂人的老娘更亲切。
倒是三姐在那里忙得满脸是汗,见到他来,一个劲地抹泪。
他有伤在身,被众人劝回了屋子。
先是去东屋,看了大哥一眼。
大哥穿着上衣坐在床上张望着窗外的院子,显然是特地梳洗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