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么,沈执对我那么好。”谷满满开口,看着高芸芸惊讶得小嘴微张的样子,心道,真是个心思简单的小姑娘。
她给了一杯糖水,让对方喝一口。“我听你妈妈说,你对婚姻有些害怕,所以她请我跟你聊聊,婚姻里怎么和自家男人相处,但我觉得,这是个例,沈执本身就是个好男人,婚姻啊,全看男人的态度,你说是不是啊。”
谷满满这么说,是为了套话。
而且这个时代,婚姻的幸福标准,似乎就是男的顾家。
果然,这句话引起了高芸芸的认同,她顿了顿,喝了半杯水,甜水舒缓了她的紧张,谷满满的平易近人,和她一样的认知,也叫高芸芸觉得放松。
“嫂子,我十六岁就知道自己要嫁给谁,也不是盲婚哑嫁,可我就是觉得,不对劲,太不对劲了,可我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对劲,心里太难受了……
我妈说,我半夜梳头发,可我自己没有印象,只知道我好几次受凉差点感冒,也确实挪动过头梳的位置。”
谷满满坐在她对面,看似唠嗑,非常自然的嗑瓜子。
嗑,嗑,灵活得很。
明明是不怎么严肃板正的问话,这表现却叫高芸芸话匣子都打开了,说了自己和对方的差距,说了对方的信息。
“他挺好的,上了大学也还没忘记我,经常给我送东西,一个月一次有时候一个月两次,除了每次很尴尬什么都告诉妈,其他都还好。”
谷满满嗯了一下?
寄信那么快的吗?
一个学生,每个月给未婚妻寄信一两回,还能跟妈反馈信件内容。
这个时间差,是不是有点问题。
谷满满见对方还没停下的意思,继续嗑瓜子,翘着二郎腿,听小姑娘又说了这次他回来,自己去看她,被未来婆婆拦着,他也很冷漠的样子,非常客气,和上大学前一样。
未来婆婆说是他身体不好,气自己,还糊涂的想为了芸芸好让芸芸找更好的人。
高芸芸当然不是这样的人,所以才痛苦,痛苦于未婚夫的前后差距,也痛苦于婆婆说的各种假设中的忘恩负义。
自己明明没有嫌弃未来男人的想法和举动,明明是自己一直热脸贴冷屁股,婆婆却每次都说一些不阴不阳的话,妈妈又说她自己乱想。
说着说着,高芸芸忽然开始扯自己的辫子,不自觉的将皮筋给扯下来了。
谷满满知道,这和玄学大概率没关系了,一,对方身上没有那种怨气瘴气,二,这段故事里,只有她心理变化问题啊,一看就是对家有点问题。
为什么不是高芸芸没问题呢,因为谷满满在水里加的能让人不自觉说心里话的,也不算真话符吧,就是真话符的几个材料,作用就是在温馨没有攻击性的环境下,不由自主的袒露心声,不是强制性的,如果她自己有什么在这场亲事中出错的,也会说。
可从头到尾,她只有心理上的挣扎,和被一种莫须有的道德罪名,难听点来说被一种荡妇羞辱困住的无力感。
得!真叫自己遇上个心理问题的。
眼看高芸芸目光开始搜寻梳子,眼神也要涣散了,谷满满赶紧开口。“那你去看看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