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未过门的媳妇,部队都暂时接收了,做点清洁的杂活。
其实都是训练出来的兵,几个不会内务的呢?不过是给死去的战友一些关照。
只是,没有几个像这家似的,来了一个又来一个,要都这样,不管啥有关系没关系的都接收,他们这儿早就发展成一座城了。
可真的狠心赶走,也不好交代。
“洗把脸。”谷满满出来,将脸盆放凳子上,见沈执露出了点疲态,客气的问了一句怎么了。
没想到他真的简短的说了春梅这对“婆媳”的事。
谷满满眨眨眼,“她们是婆媳吗?”
“她们在这里住了有几天了,你还没和他们碰过面么。”
“碰过了啊,在车上她们还一口一个死胖子不懂得持家一肚子坏水烂了心肝的。”真是不好意思,这些对她来说是逆向夸奖呢,她不在意的。
真的!
沈执动作一顿,有点分不清谷满满见过两人却还反问两人关系,是想顺便告状,还是有别的想法。
谷满满又接着开口了:“你也知道,我是看人心理的嘛,她们这么骂我,我肯定想知道,图什么呢,难道是春梅的癔病还没好,传染了婆婆?
结果这一看两人的相处,我就觉得肯定不是婆媳关系。”
“这话怎么说?”
“要我说,这两人倒像是上下级,其实婆媳关系本身也有点上下级的意思,婆婆也从媳妇熬出来的,就像小干事升职了嘛,就想对下头的人指手画脚,顺便让对方吃吃自己吃过的苦,走过的弯路,
但是呢,这两人就真的和领导下属一样,没有那种婆媳之间微妙的感情纠葛……啊,你是男人,可能不懂,那我这么说吧,没有几个媳妇真的心甘情愿被婆婆磋磨的,可春梅就是一脸的敬畏,是的,有敬,有畏惧,带着一种唯命是从,除此之外,这个老太太还不正经。”
沈执完全就被谷满满的话带沟里去,下意识跟个爱八卦的大妈一样追问:“还不正经?怎么个不正经。”
一老太太不正经,是个什么样子,沈执还真没见过。
“她那双眼,在见过面的所有小伙身上扫了个来回,看人家壮士的肩膀,胸襟,总打听人家有媳妇没,家里几个孩子,没事问这个干嘛,总不能要到处认儿子吧。
我跟你说,女人直觉可准了,我的直觉更是准上加准,这两人我是一个都不想沾边的,谁沾边谁肯定倒霉。”
沈执听完,已经没有了吃瓜的那股劲儿。
这所有的发言,他抓住了两个词。
观察。
儿子。
他貌似,听过谁提了一嘴,说那老太太觉得他是个好小伙想当干娘……
“我还有事,先走一步,你,你在家好好的。”
谷满满一头雾水的送对方出去了。
等沈执走远了,谷满满那懵逼的表情褪去,似笑非笑。
我为你提供了信息,回头你帮我开介绍信的时候,也爽快点哈。
是的,介绍信。
她要回家,不是掏钱买票就行的,需要介绍信上,写有带她谷满满姓名、性别、年龄、出身、政治面貌、所属生产队、出行目的地、出行原因、出行时间等信息。
不止是八零初,就连几年后十年后甚至二十年后,介绍信这个东西的用处依旧是大,且存在于很多场合,比如出差,九零年代还用着介绍信呢。
直到人口信息网络基本假设成功,流动人口,商业出差等需求,才摆脱了介绍信这玩意,改为身份证暂住证啥的。
如今?
想要去首都都要办个入京证呢。
她但凡早穿个十几二十年,出去要饭都要大队给要饭介绍信。
果然,幸福是要对比出来的,如今只是这么想想,都不觉得八零年难熬了。
沈执那边,已经吩咐下去,调查一下春梅婆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