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清军全都停下了,他们用惊悚地目光看着正在碎片化的阿山……
虽然他们都杀人如麻,但这种狂暴的场面,却依然超出他们想象。
杨丰如同一头怪兽般,在那里张开他造型夸张的利爪,在不断撕扯着阿山的后背,随着他的利爪一次次扬起,后者的血肉也随之飞溅,他认真的犹如手术台上的医生。当然,十九世纪的西方外科医生的确是这种画风的,那一场手术治死一个吓死俩也不是吹的。不得不说手撕真不如用工具啊,那两个铁挝往里一扎,然后左右一分,剩下就犹如扒开摔碎的西瓜般轻松。
当然也汁水四溅!
转眼间阿山就只剩下脑袋还保持完好无损了。
“屁,屁股!”
居然还没死的他用尽最后的力气,看着飞向旁边大树的一物说道。
然后咽气了。
“屁股,屁股在树上呢!”
杨丰拎着铁挝,看着那半截屁股被树枝挂住,然后好心地回答。
下一刻他周围响起一片悲愤的怒吼,紧接着所有清军发疯般向前,但就在同时杨丰从背上摘下一物,此物花花绿绿的煞是好看,还没等清军明白这是什么,他就以最快速度点燃了引信,然后抱着后面明显自制的木柄,对准最近的清军。后者怒吼着向前,手中蒺藜骨朵抡起,一手缰绳,探出身准备向着杨丰头顶砸落,但下一刻杨丰手中那东西里火星喷出,一颗明亮的火团瞬间撞在他脸上。在这东西撞上瞬间,他看到了杨丰手中无数火团喷涌飞出,受惊的战马嘶鸣着立起,紧接着火团在他脸上炸开……
“来啊,快活啊!”
抱着一捆礼花的杨丰,就像抱着加特林机枪般,在清军中间原地转圈疯狂喷射。
硝烟弥漫中各种颜色的火光带着哨音撞向清军和他们的战马。
然后炸开。
这东西的确没什么杀伤力。
但是……
什么战马能扛住这种惊吓啊?
以它们的智商哪知道这就是他无意中从聚宝盆里抓出一箱烟花,实在想不出有什么更好用途,所以把它们干脆捆在一起,然后中间捆上一個木柄,就那么像背着大炮的小姨妈般背着这东西上了战场。
它们只知道前面是不断变换着色彩的明亮火焰,是刺鼻的硝烟,周围是可怕的爆炸。
甚至糊脸爆炸。
好可怕啊!
在混乱的嘶鸣和清军的吼声中,所有战马发疯一样掉头。
中间杨丰抱着他的烟花加特林,嚎叫着不断转圈发射,把自己完全隐入硝烟中,就像一个喷射烟花的陀螺……
“李辅明,还看什么,这功劳归你们了,我不要了,就连地上的阿山也归你了!”
他吼道。
都看傻了的李辅明瞬间清醒。
“杨生员,仁义啊,兄弟们,跟我杀!”
他亢奋地吼道。
他手下的家丁们同样一片疯狂地吼声。
阵斩一个清军固山意味着什么就不用说了,这可是固山,正蓝旗满洲固山,比杨丰杀的和托还高一级,事实上是正蓝旗满洲指挥官。李辅明带着他的家丁们,疯狂地撞向战马受惊的清军然后将他们刺落马下,这些实际上都是百战之余的精锐,也真正拿出了他们的凶悍。
血肉飞溅的厮杀继续。
而中间的杨丰,同样继续嚎叫着,仿佛抽风般原地转着圈喷着礼花……
功劳对他已经没什么意义。
崇祯又没钱。
封官?
那更没意义。
他要的是在山东搞私人武装,给他封官正好方便朝廷把他调出山东,甚至就算崇祯想封他都不能要。
他在守孝啊!
像他这样忠孝两全的,当然不可能在守孝期跑外地做官,更何况他可是秀才,那也是要考进士的,他还要在家里学习呢!像他这种肯定是要走正途做官的,不考上进士坚决不做官,反正崇祯也没有下一科了。
当然,更重要的是阿山不是正蓝旗满洲固山。
他是前固山。
清军目前的很多内部情况,杨丰早就从陈泰那里知道了。
阿山是前正蓝旗满洲固山,但因为好巫术被免职,当然,事情肯定没有这么简单,一个固山被免职,肯定牵扯了高层斗争,这种级别就没有那么简单的原因。但免职归免职,他世袭的牛录和一等精奇哈尼番的爵位,这个都是还在的,这次随阿巴泰南下,就是想将功折罪。他是清军老将了,作战经验极其丰富,所以哪怕不是固山了,在军中还是充当方面指挥官,然后最终倒霉的被杨丰盯上了。
当然,对崇祯来说不重要。
撤职的固山,也是可以当没撤职的固山宣传,这种级别的清军大将,足够拿来鼓舞士气了。
一个小时后。
可以说是这场战争中,最大规模的一场交战结束。
“奏捷,立刻奏捷,薛敏忠,李辅明两部截击建虏,大战于弥河,李辅明阵斩建虏正蓝旗满洲固山阿山,两部歼敌五千,斩首一千,追回被掳男女三万余口,牛羊等财物无数,建虏溃逃,马科,钟鸣高两部追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