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见守公,怎敢领受?”刘纬不为所动,因为他似乎明白了任秀为什么对自己这么殷勤的原因了!
表面上看,任秀给刘纬这么多钱,是在行贿,以图他将来能为其在州牧面前美言几句,但现在刘纬的境遇是被贬失宠,可不是每个人都能领会刘璋的真实用意的!
墙倒众人推是普遍的规律,眼见刘纬失宠被贬斥,很多人都是落井下石的态度,这任秀会如此高瞻远瞩,看出自己总有一天还能回到州牧身边?他难道是在投机?
刘纬想了半天,倒是琢磨出另外一番滋味来!
这一万钱,看似不少,但用来行贿似乎又不算多,如果刘纬没失宠,任秀绝对不可能用这么点钱打发他!现实情况是,刘纬失宠,但毕竟还是州牧公子,任秀给他一万钱,尽了心,之后小公子你就好自为之吧!
对任秀来说,刘纬是个大麻烦,失宠的公子,做了自己任下的县尉,实则是烫手的山芋!任秀给刘纬这些钱,暗含着想让他赶紧滚蛋,去江阳自生自灭的意思!
想明白了这些,刘纬心中有些恼火了。官场生态,虽历朝历代,皆是如此,任秀这个人看起来客气,实际却是个老油条!而且,根本就没看得起刘纬!
不过,刘纬转念一想,又释怀了。既然是白给的,不要白不要!此番去江阳县就任,还不一定会遇到什么样的人和事,而离开成都匆忙,阿幼朵似乎也没带多少路资出来。这一万钱,没准能用得上!
“恭敬不如从命,纬拜谢守公!”旋即,刘纬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向任秀施了一礼,收下了。
见刘纬收了钱,任秀会心一笑。他在心里想着:这小公子,嫩着呢!被自己轻而易举就打发了。
“敢问公子,何日启程,余将妥处之!”随即,任秀竟然迫不及待地问起刘纬什么时候走了!
对任秀来说,这个麻烦越早滚蛋越好,赖在武阳县城,万一出点什么意外,自己岂不是粘包赖了!
“停留一夜,明日便上路,还望守公多多照应!”刘纬当然明白任秀的心思,索性给出了他想听的答案。
“善!明日吾遣人护公子就渡口也!”任秀这时的脸上,才露出了真实的笑容。
话已不必多说,刘纬原本想象中的下级述职之前,聆听领导教诲的场面也没有出现,自己还赚了一万钱!随后,他起身告别,就离开了太守官署,任秀虽然客气相送,但这回,他只是送出了前厅就止步了。
这一万钱,分量不轻,出了官署,刘纬与陈式一起抬着锦盒前行。不过,刘纬发现,陈式似乎还挺高兴的样子。
刘纬知道,十岁的陈式,思想还很单纯,他想不到任秀的真实意图,得了一万钱,他还替刘纬感到很高兴。想着这些天,阿幼朵和陈式跟着自己,风餐露宿没少吃苦,刘纬突然有了一个打算,不如请二人去酒肆好好大吃一顿!反正现在手里有钱用了。
说去就去,刘纬和陈式出来后,很快在事先约好的地点,汇合了阿幼朵,之后,便带着两人,到了武阳县街上一家很大的酒肆。
汉代的酒肆,不同于宋明时代的酒馆,这里没有桌椅板凳,人们只是在桌案周围的草席上席地而坐。此时,这间酒肆内客人不多,似乎还没到饭点,只有另外两桌客人而已。
酒肆侍者,见来了客人,热情迎了上来,带刘纬等三人,找了一处靠窗的位置。等众人入席安坐,那侍者满面堆笑问道:“贵客用些什物?”
“好酒好菜,只管上来!”刘纬此时心情不错,颇为豪气地说道。
“好咧!好酒好菜!客官稍候!”跑堂的应声道,随即忙前忙后,过不多久,酒菜便齐备了。
“贵客慢用!”那侍者说完退下了。
刘纬看了一眼桌案上的菜品,有些发愣!这就是好酒好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