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献闻讯纳闷,等看到韩司言时,不禁愕然。
十五六岁的少女负手站在院中,一张小脸儿上都是不耐烦。
多年被社会毒打的经验告诉李献,这女官怕是有些来历,多半是太后身边得用的。
老太太弄了这个女官来想干啥?
用大腿就能想明白。
“我有些头晕!”李献不是没想过自己寻个娘子,可这年头没机会啊!他总不能蹲在御街两侧看过往女子,看中了就往家里拉吧!
女官冷哼一声,“果然如太后所说,会推诿装模作样。我叫韩薇,尚宫司言,此次奉命出来是相告些女子消息。”
果然如此,李献知晓逃不掉,任命的道:“请。”
二人进去坐下,杏花奉茶。
韩薇目光转动,看了杏花几眼,对随行的宫人点头。
“侯爷。”
“韩司言客气。”李献点头,只想糊弄过去。至于以后,再说。
韩薇坐的端正,“此次有两个女子,其一,乃是户部侍郎肖明忠的幼女,此女十六岁,擅长针线,厨房也能打理……不过,不喜吟诗作词。长得……”她看了李献一眼,“还不错。”
“你见过?”李献一听就知晓不是自己的菜。
“见过,上次……”韩薇闭嘴,瞪了李献一眼。
这个少女有些泼辣啊!
“第二个,乃是翰林学士马冲的长女,此女最喜读书,整日手不释卷,我觉着……”韩薇看着李献,“和侯爷兴许能相配。”
每天回到家中,妻子坐在窗边专注看书,等清醒过来,讶然,“夫君回来了?”
然后,晚上夫妻上床,妻子手不释卷,男人在边上从磨皮擦痒到心如死灰……
李献打个寒颤,“我怎么觉着有人要害我呢?”
按理韩薇该解释,可她却点头,赞许的道:“可不是,整日读书的痴呆文妇最是无趣,连我都不乐意交往。”
“韩司言果然真知灼见。”李献大有遇到知己的感觉。
“此次就这两个女子了。”韩薇起身告辞。
回到宫中,韩薇去太后那里复命。
“第一个定远侯不动声色,第二个定远侯说太闷。”韩薇说道。
“是个挑剔的。”太后淡淡的道:“难道要老身给他寻个仙女不成?”
韩薇告退,晚些告假出宫,却是径直去了一个府邸。
“姐夫可在?”韩薇进去问,来迎的仆妇笑道:“郎君在呢!娘子也在。”
韩薇一路进了后院,吸吸鼻子,嚷道:“姐夫,你又在烤肉呢?”
“小声些!”随着这个声音,赵允让从树后探头过来招手,“赶紧,给你留了个鸡腿。”
这位便是太宗皇帝的孙儿,时年二十八岁的著名备胎赵允让。
当初真宗长子夭折,因担心自己子嗣艰难,于是真宗便把赵允让接进宫中养着,以备不时之需。
眼瞅着就要成为太子,谁知晓真宗一击中的,有了皇子,也就是如今的官家赵祯,于是便把赵允让送回宫外。
韩薇拿了鸡腿,一边啃一边说:“姐夫你让我打听那个谁……”
“赵元俨那个疯子。”
“嗯!”韩薇咽下鸡肉,“定王最近频繁送礼进宫,自己也来,每次进宫必然会拜见太后,很是恭谨。”
赵允让眯着眼不说话。
“姐夫你问他作甚?”韩薇吃完鸡腿,拿出手帕擦手。
“就是好奇。”赵允让随口搪塞,等韩薇走后,他悄然出了家门。
他再度出现时,却是定王赵元俨的书房。
“你来作甚?”赵元俨冷笑。
赵允让跪坐下去,自顾自拿起茶水喝了一口,然后问道:“没下毒?”
赵元俨喷了一口茶水,指着他喝道:“滚出去!”
赵允让没给这位叔父面子,慢条斯理的喝着茶水,平静的道:“前阵子我的马突然发疯,幸而我跳的快,否则非死即残。后来莪请人查看,那马吃的马料中有能令其癫狂的东西。我想了许久,太后和官家不会对我动手。环顾四周,唯有你有这个动机!”
“老夫杀你作甚?”赵元俨讥诮的道。
“杀了老夫,老夫那个家随即就散了,那些儿子各自成一家,以后自然无人关注。”
“那又如何?”赵元俨冷冷的道。
“若是宫中再度选人进宫以备太子人选,唯有我与你两家有希望。”赵允让抬头,眼中有冷意,“杀了老夫,便只剩下你一家。”
“你想说什么?”赵元俨握紧茶杯。
“先帝差点绝了子嗣,到了当今官家,虽说早已通了男女之事,可那些女人的腹中依旧没有动静。”赵允让眸色晦暗。
“当初赵德昭自尽前曾诅咒,太宗皇帝这一枝会断子绝孙!”
赵德昭,太祖皇帝赵匡胤次子。
而太祖长子早夭。
因北伐之战后的一些事儿,赵德昭被太宗呵斥,归去自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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