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王赵元俨疯了。
大白天他就赤果着上半身,背着几根荆条跪在宫门外。
“嫂子,臣弟错了。”
太后正在和杨太妃讨论宫中事务,闻讯后愕然,下意识的道:“他又发什么疯?”
罗崇勋一脸见鬼般的模样冲进来,“太后,定王在宫外背着枝条,说是请罪。”
“那是负荆请罪,咦!”杨太妃一怔,“他竟然请罪?不能吧!”
太后也觉得不靠谱。
罗崇勋发誓,“臣亲眼所见,定王痛哭流涕,说自己装疯卖傻对不住太后。”
太后悚然动容,“可是那小子?”
“臣去问问。”
罗崇勋还没出门,太后留在定王府的内侍回来了。
“臣没听到,就见定远侯进去了一会儿就出来了,随后定王跪在那里嚎啕大哭,说……嫂子,臣弟错了。”
杨太妃欢喜的道:“如此和好,先帝在天之灵见了,定然也会欢喜。太后,定远侯果然是福将呐!”
太后板着脸,“只是侥幸罢了。再有,你可见过十九岁依旧到处晃荡,不肯成亲的福将?浪荡子,气煞老身!”
杨太妃捂嘴偷笑,“年轻人不肯循规蹈矩常有。他父母不在,可不正好是太后为他做主吗?”
随后便是一场和会。
赵元俨被请进宫中,长嫂如母,太后亲手为他把荆条解开,又为他上药,更是令官家来拜见叔父。
叔侄相见,赵元俨泪眼朦胧的道:“像三哥,像三哥。”
先帝排行第三。
赵祯认真行礼。“以后,请叔父多加教诲。”
“不敢!”赵元俨摇头。
“八弟以往可是好为人师。”太后笑道。
赵元俨说道:“以往臣弟好为人师,可今日与那位定远侯一番话,却令臣弟愧不如人。官家何不如召了此人在身侧。”
赵祯看了太后一眼,眼中有些小得意,“他如今便在我的身边。”
“恭喜官家!”赵元俨欢喜不已。
这场认亲大会传到了李献的耳中,得知赵元俨夸赞自己时,他对王贺说道:“这是定王给我的酬劳罢了。”
他不会认为自己那番话便能让赵元俨惊为天人,但没想到的是,才将在宫中和太后官家喝了一场酒的赵元俨,接着就来了李家。
“不知大王来意。”李献不客气问道。
赵祯亲政后,对这位亲叔叔格外看重,各种封赏令人咂舌。
“喝酒。”赵元俨毫不客气的坐下,冲着来福招手。
李献给杏花一个眼色,此刻没法做饭,杏花便去叫了外卖。
好歹是定王,酒菜摆满了案几。
定王频频举杯,没多久酒喝完了,他拍着案几说还未尽兴。作为主人,李献只能舍命陪君子。
直至看到李献喝的眼神迷糊,赵元俨才勾着他的脖颈,低声问道:“你知道官家些什么?”
“什么?”李献甩甩头,“知道?臣……臣知道大王是个神经病,哈哈哈哈,神经病!”
几番试探,李献都是如此,赵元俨这才离去。
等他走后,李献被王贺搀扶着进了卧室。
躺在床上的李献突然睁开眼睛,轻声道:“看看是否有人。”
王贺眼中闪过异色,悄然出去。
晚些回来,说道:“有两人。”
“看来,太宗皇帝没少为这個疼爱的幼子准备好东西,不过想来那些好手的年纪不小了吧!”李献笑的很是开心。
晚些,两个潜伏的男子悄然回到了定王府。
“如何?”赵元俨刚喝过了醒酒茶。
“喝醉了。”回禀的男子抬头,须发斑白。
赵元俨这才浑身一松,“说起来,本王也是有些魔怔了。只想着嫂子猜忌,可却未曾想过官家。”
他幽幽叹息,“可怜官家还不知那一切。本王,当如何?”
……
赵元俨请罪,让太后心情大好,赏赐不要钱般的送进了李家。
刘从德第一次来访。
“别动手!”
一进李家,刘从德就举手,“是太后令我来的,否则你以为我稀罕来你家?”
李献面色不善,“说事。”
“这狗有趣!”刘从德冲着来福招手,等来福咆哮着冲过来时,就尖叫着躲在李献身后,“救命啊!”
李献叫住了来福,刘从德惊魂未定的道:“赶紧关起来。”
“说话。”李献不耐烦的道。
刘从德躲在他的身后,探头瞥了一眼来福,“太后说你整日无所事事,百般无聊,便让我带你去耍耍。”
“耍什么?”李献问道。
“青楼啊!酒楼什么的。”刘从德随口道。
太后没说青楼,但刘从德最喜去这等地方,让他带着李献去消遣,必然会去青楼。
李献脑子里过了一道这话,无语望天。
太后这是觉得他不知道女人的好处,不知道阴阳合和的妙处,故而让刘从德带他去开荤。
开了荤后,欲望挡都挡不住,那时候不用太后操心,李献会迫不及待的为自己寻个娘子。
谋划不错,可李献却不想去。
刘从德遗憾告辞,临走前问道:“你家这狗卖不卖?”
李献一松手,来福咆哮着冲去。
“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