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十九未婚。”
“那是你蠢。”
“呵呵!”李献想到了这厮后来的两个正妻,笑的很是幸灾乐祸。
一个郭皇后凶悍,一个曹皇后更不消说,宫中有人作乱,赵祯慌作一团,曹皇后却精神倍增,带着内侍宫女们准备厮杀。
有女官进来,令人摆开屏风,请官家和定远侯避在屏风后。
就听声音?
李献懵了,等看到赵祯凑到两块屏风之间往外看时,才发现屏风是特制的,中间的缝隙很大。
几个小娘子在向女官请教礼仪,女官一边教授,一边随口问一些小娘子们擅长和喜欢的东西。
这些小娘子不是擅长针线,便是擅长静坐,一句话,都像是七老八十的老妪,没有半点年轻人的活泼。
李献觉得无趣,偏头却见赵祯正拿着纸笔记录。
他凑过去看了一眼,原来这厮在记录每个小娘子的喜好。
你真不要脸!
大宋官家的婚事牵动着权贵们的心,为了家中能出一个皇后,许多人开始找门路。最好的门路在太后这里,可太后从不搭理。
于是宰辅们成了媒婆,时常觐见太后的贵妇人们成了红娘……
当有人带着礼物来拜访李献,请他代为说项时,李献不耐起凡,干脆跑了。
“歌舞升平啊!”
李献站在第一座桥上,看着河中漕船不断往来,两岸人流不息,不禁赞道:“真是人间天堂。”
汴京是这个时代最为繁华的城市,没有之一。
可这份感慨很快就被一个消息击破了。
第二日,李献照例进宫。
作为官家唯一的肱股,每当官家遇到难题时,第一个想到的也是他。
今日的赵祯看着有些严肃。
“谁死了?”李献坐下问道。
前阵子某位德高望重的勋戚去了,赵祯便是这个模样。但私底下却说那人是个祸害,虽然死了令人遗憾,但偶尔他也会感到庆幸。
“西北那边和党项李氏起了争执,说是大打出手。也不知具体如何。”赵祯沉声道。
“党项李氏?”李献问道:“死伤如何?”
“说是互有死伤。”赵祯蹙眉道:“李氏这是不安分了吗?我去求见大娘娘。”
太后刚和宰辅们商议完毕,有些疲惫的在看奏疏。
“大娘娘,我想去巡边!”赵祯鼓起勇气说道。
“寻边?”太后眯眼看着他的身材,“你可会刀枪?”
赵祯摇头。
“可会箭术?”
“可会策马疾驰?”
“可会厮杀?”
赵祯一直摇头,直至太后冷笑,他说道:“可西北有大宋勇士,我只是去指挥他们。”
“你可指挥过厮杀?”
赵祯摇头。
“你什么都不会。”太后问道:“那你去作甚?做个人样子?可你看看自己,廋的一阵风都刮得跑,老身让你多吃肉,你每次都说……”
赵祯灰头土脸的回来了。
“大娘娘说我勇气可嘉,不过汴京离不得我……”赵祯平静的道。
李献也不去揭穿他,借着刚才的空闲,他已经琢磨了一番西北局势。
宰辅们的意思是遣人呵斥一番,再赏赐些金银了事。
打一巴掌,再给个枣,这等手段文官们用了上千年。
李氏的使者就在路上,据闻是来赔罪的。
可赔罪的使者,竟然带着百余骑,个顶个的彪悍。战马都是百里挑一的,甲衣鲜明,兵器锋锐。
这分明是来示威。
从先帝时开始,大宋对李氏就彻底失去了影响力。每当李氏弄出什么大动作,或是击败吐蕃,或是击败北辽人,大宋这边的应对之法便是:封赏。
于是一路封赏到了西平王,封无可封了,再往上就是一字王,那是皇子的待遇。
从老刘定下规矩:非刘氏称王者,天下共击之开始,一字王就是中原王朝的最后遮羞布。当异性封一字王时,就意味着中原王朝的权威性荡然无存,离灭亡不远了。
当党项使者在城镇马踏摊贩的消息传来时,太后砸烂了心爱的笔洗,冲着宰辅们咆哮。
“谁去为老身震慑那些野人?”
宰辅们默然。
太后目光转动,渐渐深邃。
宰辅们老成谋国,是不错。但,此刻她需要的是把大宋的颜面捡回来。
“召定远侯!”
曹利用等人当即反对,说定远侯行事冲动,弄不好会坏了大事。
太后目光坚毅,“老身的决断,出了事,老身来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