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豁然一笑,心境顿时通明透彻。
而后体内元气自行流转,将某个小关隘轻易破开。
随即,李落红的体内,不断传来对灵气的渴求之感。
李落红自然明了这是何意。
这化气境中期,卡了有些时日。
是时候破开了。
李落红当即告别,在这间客栈内,又寻了个房间住下。
并约好,明日一早,与沐晴颜一同前往城主府,一探究竟。
柳怜情则留在客栈内。
这样的安排自然是因为柳怜情伤势未愈,何况她的实力,面对至少是乙等的诡异,去了也只能拖后腿。
商量完此事后,李落红便回到自己房间内,摸出最后一块灵晶,开始了修行。
柳怜情屋内,母女二人对视一眼。
沐晴颜撇了撇嘴,“我还以为母亲要拦着他,不让他跟我去送命。”
“郑家那事我也劝他别掺和,你觉得有用?”
柳怜情反问道。
“也是,这家伙老是管些闲事。”
沐晴颜哼唧一声,而后将甲胄卸下。
露出几件单薄的衣物。
先天武修,倒是不会为寒暑所困。
又将单衣解开。
露出被层层白布裹住的胸口。
柳怜情撇着嘴,嗤笑道:“分明不裹着也不会碍事。”
沐晴颜咬牙道:“你懂什么?军中自有规矩在。”
“呦,军爷怎么还来和我这做娘的一起睡了?别是被那诡异吓到了。”
“胡说八道,我是来给你调养伤势。”
沐晴颜气急败坏道。
“你也就是在那李落红面前装模作样。”
自家母亲的性子,她自然是清楚的。
平日里哪会是在李落红面前的那副温婉模样。
自从得了门内的帮扶后,心意宗内那些长老,哪个没被柳怜情收拾过?
她下手可黑着呢。
装模装样?
柳怜情反倒一愣。
再回忆起先前与李落红相处的种种,似乎确实与平日的自己不大相同。
有些举动,或许掺杂着些刻意为之。
她神色不由复杂,“当年那事,的确只是场误会,我本是想将你嫁与他的,你当初与他相处的不也很是不错?”
“可别,他还是当他的宗主夫君吧,我可不想和他扯上这种关系。”
沐晴颜故作不屑道。
“等过段时间我和他比试时,我故意输掉,促成你们的好事。”
“胡说八道。”
柳怜情摇着头,不再搭理沐晴颜,转身去忙活着通知门内天字号来援。
沐晴颜则已将布条解下,重新将单衣穿好,和衣而卧。
脑海中,思索着明日该如何行事。
许久,才沉沉睡去。
同一时刻,另一间屋内。
李落红睁开双眼,吐出一口浊气。
消耗了不少灵气的储备,终于将境界推至了化气后期。
过些时日,等这一境界圆满之时,便能开始准备筑基。
不过,得先过了城主府诡异这关。
境界虽更进一步,可仍然不够。
李落红思索片刻,当即便从脑海中翻出一门术法。
通幽。
这门一直被他所忽视的术法,正好与“追魂摄魄”相配合。
说不定,能起到不小的作用。
术法在精而不在多。
攻伐方面,有“剑术”以及“追魂摄魄”。
此二者都是一等一的术法。
再配合“神行”与“障服”。
此时的李落红已经找不出短板。
想要攻伐方面再有长进,只有一些极为高深的术法才能做到。
最低都是与“追魂摄魄”同一层次。
还不确定是否有用。
不少术法,修炼起来还有体魄与神魂强度的限制,此刻的李落红,根本无法满足。
一来二去,“通幽”便入了李落红的眼。
仔细想想,除去与“追魂摄魄”间的搭配,“通幽”本身,其实本就是一门很不错的术法。
通晓幽冥之事。
说起来很玄乎,实则只是能看到魂魄。
能与逝去之人的魂魄交流,自然便能明白幽冥之事。
说白了,就是从鬼魂嘴里打听八卦。
李落红一直不曾修行这门术法的原因,主要在于,他很怀疑在这灵气枯竭的末法时代,是否有鬼魂的存在?
可这个疑问在前不久被解开。
既然“追魂摄魄”能起到效果,那么就代表着魂魄确实存在。
虽说没有灵气庇护,魂魄会自然消散。
可世上毕竟有诡异存在。
李落红推测,或许异力也能维持魂魄不散。
或许某天,他还真的能“活见鬼”一次。
不过这些都是次要,李落红修习“通幽”的目的,还是为了能看到魂魄。
幻象自然是没有灵魂的。
习得“通幽”,也变相地对勘破幻觉有一定帮助。
当然,前提是,城主府内那些事,真的得是幻觉才行。
李落红不由苦笑。
可多些准备,总无坏处。
当即,李落红便开始了“通幽”的修行。
一夜时间,很快过去。
清晨,旭日初升。
沐晴颜准时扣响李落红的房门。
李落红自然是早已经整装待发。
二人并肩走出客栈,沐晴颜身着的甲胄让不少人为之侧目。
李落红则是穿了件青色的窄袖圆领袍。
项间还挂着个镶着晶石的坠子。
沐晴颜好奇地看了一眼,觉得这石头晶莹璀璨,好看得很。
便问李落红这石头是何处得来。
李落红思索片刻,
答:“算是件故人遗物吧。”
这石头,自然是郑惜梅所化作的灵晶。
李落红抬头看了眼天边升起的太阳。
“许久没看过日出日落了。”
他忽然道。
“每天都是这样,有什么好看的。”
沐晴颜撇着嘴。
见李落红出神模样,鬼使神差地又补了一句,“偶尔看看,倒也觉得挺美。”
“也有人一辈子都没见过。”
李落红笑了笑,收回目光。
“走吧,希望那城主府内别真有什么大异出没,不然今天估计有命看日出没命赏日落了。”
李落红耸耸肩,大步向前。
“乌鸦嘴。”
沐晴颜不满地嘀咕一句,急忙跟上。
城主府内。
晚宴早已结束,黄城主一家各自离场。
桌上,空空如也。
不知那残羹冷炙,是已被收拾干净,还是说,本就不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