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正是赵安。
别看他此时神色自若,从容镇定,心里实则波涛汹涌,惊骇莫名,那童子所言歇语他碰巧听到,再思及赵家如今现状,可不就是寡妇坐在高堂上,一连两代泪汪汪!
这一直都是赵安内心深处最大的阴影,眼前这一老一小似乎知道什么,岂能不问个清楚。
不动声色,赵安打量着眼前一老一小。
老者扎着道髻,身穿灰袍,相貌平平,气质一般,衣服沾满灰尘,胡须蓬乱一团,看起来邋里邋遢,倒是那小童唇红齿白,眼神明亮,带着好奇的眼神,灵光闪闪。
老道也在打量着赵安,只是越看脸色越难看,听他报名,更是迅速捻动三根手指掐算了一番,反复掐了好几遍,老道像是遇到了什么困惑,皱眉道:“赵安?你叫赵安?这地方可真邪门。”
“老丈何意?”赵安见老道神色怪异,满头雾水问道。
老道叹息道:“冥冥之中自有天定。一个人会遇到另外一个人,即便只是擦肩而过,看似偶然,其实也是必然。老道今日走这条路,既然是偶然也是冥冥中的选择,所以在这里会遇到什么人,什么事,也早就注定。但老道今日不会在此遇到赵安,却又遇到小友你,岂非怪哉?”
赵安完全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听的一脸茫然。
那小童则好奇打量着赵安,接过话说道:“我师傅的意思是大哥哥你怎么还没死啊!”
赵安无语。
老道脸黑。
一个巴掌拍在小童脑袋上,呵斥道:“怎么说话的!”
“我错了!大哥哥,我师傅意思是你明明应该是个死人,所以他不会遇见你,现在又遇见你,自然很奇怪。”小童一脸委屈嘟囔着,看起来可怜巴巴。
老道气极,恨铁不成钢道:“不会说话就少说。天无绝人之路,各有个人机缘,即便这小友该死,但也许遇到高人为他改命呢?”
赵安又想气,又想笑。
这是哪个旮旯里蹦出来的师徒,可真是师徒。
但忽然他想到什么,内心为之一震。
“老先生是觉我活不到今日?”
老道点点头,又摇摇头:“天地之间,六合之内,不离于五,人亦应之。你眉间横断,为夭折之相,应亡于束发之龄,再看你自东方而来,当故于此地以东百里之地。”
束发之龄,便是十四岁,也就是两年前,以东百里则是魏国都城安邑。
赵安心中掀起惊涛骇浪,两年前,前身与三娘一起在安邑寻医,也是在那时他赵安穿越而来,鸠占鹊巢!
好不容易定了定心神,赵安才问道:“这可与老先生刚才所言六魂阴咒有关?”
“哎!小友一定要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