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事是阳谋。
徐家有布铺、米铺、首饰铺。
京城所有人做这几种商铺的商人,私下接到一个消息:谁能将徐家的商铺吃下,给一年一股的官盐干股。
这个利益很大,让京城所有的商人动了心,大家商议下,联合起来。
“一定是徐家得罪了那谁,我们顺势而为。”他们指了指乌家铺子的方向,“我们得不了干股也没什么,我们还欠着他们人情。”
京城里的商铺,出现从没有团结的事,今天是布铺三折,甚至一折;明天是米铺买一石送一石;过一天是首饰铺买一支同样的金钗送一支银钗,买二支金的,送一支金。
徐家想拿货,没有一家给。
时逢战事期间,徐家想从外面调货,所有镖局不接生意,“战乱,出去危险。”
几个铺子的掌柜听了一些风声,他们纷纷装着生病,“头痛,干不了。”
“腰痛,不能干了。”
“脚痛,站着累。”
这些人把铺子里的活给辞退了,转头去了别的铺子做事。
徐家人傻了眼,他们府是三品将军,也有人敢来整,这是得罪了谁?
徐将军暗暗在想:难道是爹娘所说的仇人寻来了?
他也不知道仇人是谁。
他派心腹去问长姐,也说不知道。
他的爹娘哪会将自己曾经背主、卖主的事说出口?
要知道,背主是死罪。
卖主是以下犯上,为凌迟之罪。
“爹,怎么办?铺子没有人打理,还拿不到货,空着铺子。”徐二少爷焦急地寻父母拿主意。
“不做生意了,关了吧。”徐将军满不在乎地挥手。
他又道,“你们妹妹在宫里怀了龙子,不久要得高封,以后我们家会被封爵位,不在乎这些小生意。”
徐夫人也道:“妾身早就不想做那些买卖,也是公婆的意思才在做。做生意是贱户,哪有做官好。”
“那就关了。”徐将军拍板,“明天就关。”
几天时间,徐家的生意铺子被搞得关了门。
京城的大商户们,都在静看着徐家人的下场。
当事人还并不知道,自己得罪了谁,只以为是战事来了,生意不好的原因。
徐家的大少爷在寻丢失的儿子,心情极为难过,身体有些不好,被身边的侍卫劝说服用起五石散。
开始一次,后来两次,大少爷慢慢上了瘾。
家里生意铺子关了门,徐二少爷比较闲,同窗好友带着他上了几趟赌铺,先是赢了几场,接着大输了一万两,
徐二少爷为了将输的赢回来,下了更大的注,他也就输得更加的多。
赌徒输红眼的原因,就是输太多,想要捞回本金。
“我赢回来就不玩了。”
“不,我再来一把,一定能赢回来。”
“还来一把……”
这一家赌场是祥王长子的舅子所开,真正幕后的主人是祥王。
各地的王爷,在京城都有偏门,或是在卖五石散,或是在开赌场,或是在开青楼。
做这些生意利益极大,没有强硬的后台,根本无法经营。
他们做这些事,一是为了捞金银,二是为了控制人。
徐二少爷欠下了赌场的巨额赌债,签了欠条。
这一笔债大得,徐将军就是用所有的家财也还不上,他贪墨再多的军饷也填不了窟窿。
徐二少爷的命就这样落在了祥王的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