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旨意到底怎么了?”
待到众人情绪稍微平息一点,宁旭硬着头皮拉着一位大娘问道。
“这赐婚的圣旨颁过三道了。”大娘看着宁旭的眼中满是同情。
“三道?”宁旭察觉到了不对劲。
“三位驸马,死了两个,疯了一个啊!”
看着宁旭懵懂的模样,大娘悲切地高声回道。
宁旭顿时寒毛倒竖,三月的春风到底还是夹杂着寒意。
这时的他也反应过来了,他这个状元,不是那篇论时政疏不是受了赏识。
而是要给他恩宠来封众人的嘴,再给他配上长公主的身份。
至始至终,他都是被看作个死人。
“宁状元,这二两银子你拿着。这段时间我是趁了你的光的,一份心意。”
茶摊老板走到呆立的宁旭面前,将银子塞到他手上。
随后沮丧的走回到自己茶摊上,看着桌子上还未收拾的一片狼藉,眼中再没了之前希望的光芒。
四周摆摊开店的老板也纷纷走上前捐出自己的心意,有钱的拿钱,没钱的拿物。
还有贴心的脚夫不知从哪找来个蛇皮袋,将东西一并装着送去宁府。然后各自叹气的走回店里。
此地本就偏僻,是托了宁旭的福这段时间才有好生意。
如今宁旭遭此一劫,恐怕大家又要回到赚一顿饿一顿的日子。
“想开点宁兄,你有上天保佑,今日如此险境都能逢凶化吉,长公主那疯女人能怎么样。”
先前还簇拥着宁旭的秀才们皆宽慰道,随后一散而去。
那些说媒的更是早早的就躲的老远了。
刚才还人声鼎沸的街道又回到了当初的萧索,独留宁旭一人一马呆立在街头。
气愤又如何呢?去年那些个大臣死谏皇上,最后贬的贬,抓的抓。
他们这群老百姓又能做什么呢?
在他们看来,宁旭再是神仙降世,在这昏暗的世道之下也是在劫难逃。
只是宁旭似乎不是这么想,在众人惊愕的眼神下宁旭大笑着牵着马调头。
他要去个人多的地方,春江楼一年一度的春风宴。
这回可要好好的出次风头了。
“我不求人富贵,人须求我文章。风流才子占词场,真是白衣卿相。”
春江楼内,一身着华衣的俊俏青年手捧书卷,故作正经地与众人念道。
“这白衣卿相躺公主房里去了,啊?”青年说完,将书卷随手抛下,任由酒液浸透纸张。
众人闻言,附和着哈哈大笑起来。
“黄公子,你说,这宁状元不会想不开投江吧。”
一稍胖的青衣书生一边给华衣少年添酒一边说道。
“你别说,要是我是这下场,投江算了!”华服青年受用地回应道。
一群人又是一阵痛快的大笑,尤其是那青衣书生,像是大仇得报了一般,引得周围人侧目。
宁旭这小子横空出世,抢尽了他们的风头。
许多平日巴结着他们的歌女花魁都围着宁旭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