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策感激道:“多亏兄弟您拉我一把,不然我老刘也在里面,真是不知道让我说什么好。以后兄弟你让我上刀山,老刘我绝不下火海,只要一声令下,就算是局长也照样弄。
我行动队手下几个兄弟,以后唯您马首是瞻了。”
“行啦,咱们俩兄弟说这见外话,当初我初临沪上,刘哥你没少帮衬我,哥们儿心里都记着呢!”
闻言,刘策感动到无以复加。
闸北组程朋义东窗事发后,戴春风一面将陈迁和刘策扣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美名其曰重用,一面派人将闸北组里里外外都抓进监狱。
除了一个人,北火车站警务室巡查队巡长王全金,这人几天前就借口打报告说自己老娘病重,带着妻儿坐火车跑了。
不跑不要紧,王全金跑了之后,戴春风疑心病更是爆发,直接把之前情报组全部成员,连带一家老小送去金陵本部监视审查。
很快,热气腾腾的馄饨便被端上来。
陈迁慢悠悠吃着馄饨,吃了两个便没有胃口再吃下去。
回想这次事件,自己算是被阴进下水道里,一开始是被王全金阴了一把,然后又被戴春风骗。
陈迁甚至怀疑戴春风是故意让自己去调查走私事件,从程朋义案子中,戴春风搞到不少有利于他仕途晋升的情报,调查走私只不过是搂草打兔子。
这次特务处闸北组闹的鸡犬不宁,就是不知道沪上特区的长官们怎么想,毕竟陈迁是越级,还是直接攀上戴春风的高枝告密。
按理说自己有督查之职,沪上特区的长官应该能理解。陈迁也不在乎,沪上特区的最高长官就是个吉祥物,沪上各地区情报组私底下都向戴春风汇报,特区区长一直都敢怒不敢言。
吃完宵夜,陈迁领着一群特务们回去睡觉。
就凭这几个酒囊饭袋,陈迁是不指望他们去给外国谍报人员上眼药,也没能力去搞日谍工作,更不想去抓爱国人士。
回闸北区驻地打牌呗,陈迁也想赢点钱。
自己堂堂闸北区代理组长找他们打牌,他们敢不答应?
这群废物在如今风口浪尖上,巴不得给自己送钱,以此换取一家老小的安生,要知道王泽湘可是带走不少人。
坐上闸北警察局的公用警车,一溜烟便回到驻地。
之前程朋义有辆小汽车,但是早已经被戴春风收走。陈迁还想有辆小汽车开一开,最后还是只能每天蹬自行车跑情报。
回到办公室,陈迁一招呼,刘策就紧锣密鼓筹划起来。之前的牌桌麻将都拎了出来,办公室内又是一副其乐融融的景象。
脏话粗口、烟蒂乱丢,烟雾飘渺。
一手搓着麻将,陈迁大笑着将钞票收进口袋,吩咐看牌的小特务去程朋义的办公室,把他私藏的茶叶拿出来给大家尝尝鲜。
正当几人嗨皮的不得了的时候,外面传来一声惊呼质问,是刚刚跑出去烧茶的特务声音。
“谁啊?站住!”
陈迁停下搓麻将的手,其他几人也停下,纷纷起身透过窗户向外看去,害怕王泽湘杀上一个回马枪。
忽然,一声枪响打破寂静。
陈迁惊呼道:“趴下,卧倒!”
枪响数秒后,而后是如同炒豆子般的枪声响起,将办公室的窗户打个稀巴烂。
玻璃破碎四散,子弹在头顶上乱飞。
数息过后,枪声停止。
陈迁趴在地上,从腰间摸出手枪上膛,抬手一枪打烂天花板的吊灯,屋内陷入黑暗。
小心翼翼从窗台探出头,身后几个特务趴在地上瑟瑟发抖,连站起来看一眼的勇气都没有。
看向窗外的院子,外面空无一人。淡薄的月光下,院门外空无一人,枪手似乎已经离开。
陈迁蹲下身靠在墙壁后,从口袋里摸出香烟,划燃火柴点燃后深吸几口,内心忐忑不安。
就说走私案查不得,对方今天只是警告。如果以后陈迁依然继续查下去的话,就不会提前开枪警告,而是直接乱枪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