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空多想,刘策继续逼问道:“那个李雅是什么人?”
“是某位商会会长的夫人,很是年轻时髦,经常一个人去我工作的咖啡厅吃下午茶。”安暖姝回道。
“你来沪上多久了?”
“三年多了。”
刘策冷笑道:“你一个人,举目无亲,怎么进入租界内,又是怎么当上咖啡馆的服务生?
姑娘,你是不是太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安暖姝抬起头小心翼翼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委身做过一位外国人的情妇,是他帮我介绍的工作。”
“是谁?”
正当刘策审讯时,外面响起敲门声。低头看了眼手表,刘策心想大概是陈迁来了。
扎紧皮带,刘策恶狠狠的说:“不准对他透露刚才的事情,知道吗?”
“好。”安暖姝委屈巴巴的应承道。
在门外等了片刻,陈迁气喘吁吁站在门外,见房门打开,目光扫过里面一眼。发现安暖姝被绑在椅子上,双手反铐。
刘策侧着身子出来,顺手将门关上:“陈老弟,里面这位给兄弟我透个底,她是什么人?”
“刘哥你没问她?”陈迁揶揄道。
“害!你可别拿我取笑,老弟你不来,我一个人怎么敢审问她?”
陈迁用衣袖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那就好、那就好,这人可是上面点名要的,万一出事可不得了。”
“真的,老弟您可别吓我。”
陈迁笑着作势便要开门进去,挡在前面的刘策先一步开门。
走进房间,陈迁看见被绑在椅子上的安暖姝,见她泪眼婆娑,心中越发觉得恶心。这女人虽然长的不错,可民族大义陈迁还是知道的。
回头看了眼刘策,后者找了把椅子坐在上面。
进去陈迁没有说话,而是打量着房间内的布置,当看见蜡烛火焰下,地上微微泛黑的血迹。这里大概是刘策的秘密监狱,用以关押审讯被捕的红党分子及左派人士,又或者一些江湖人物。
这地方阴森森,看样子没少死人。
陈迁绕着房间走了一圈,用脚踢了下角落里燃烧殆尽的炭盆,又拿起一根细长的铁棍看了看。
走进去什么也不说,什么也不问,东瞧瞧西看看,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调研考察。
从口袋里掏出香烟和火柴,陈迁递给刘策一根,两人一言不发抽起烟。刘策不知道陈迁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人是你要抓的,现在又什么都不问。
燃烧的烟蒂照应出陈迁的脸,脸色阴寒麻木。
迈步走向安暖姝,陈迁伸手抬起她的下巴,当看见那张姣好的俏脸哭的我见尤怜,陈迁含笑不语。
丢下烟蒂,陈迁咳嗽一声:“安小姐,虽然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但还是先向你正式介绍一下鄙人。
在下乃是特务处闸北区情报组督查,中尉陈迁。听说过特务处吗?”
安暖姝眼睛瞪大,似乎对陈迁的真实身份显得很是吃惊,而后点点头示意听说过。
而后更为吃惊的一幕出现,陈迁伸手摸了下她的裤子,而后啧啧啧、叹个不停。
“陈~~~陈长官,我什么都不知道······”安暖姝哭诉道。
陈迁叹了口气:“卿本佳人,奈何为贼。你一直哭哭啼啼,装作柔弱少女,我们特务处的名号虽然不太好,但也是臭名昭著。
您这位柔弱少女,听了我们特务处的名号,被绑架到这里,居然没有被吓坏,还能如此有条理的与我交谈,真是怪哉!怪哉!”
安暖姝抿着嘴,低头一言不发,看不清她现在是如何一副表情。
沉默,长时间的沉默。
做这行,不需要证据,只需要怀疑便足够。只要怀疑心一起,总会露出破绽,有心人便会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