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慕之看他神情一变,忙问:“公子可有头绪了?是否是食宝妖兽所为?”
刘兴咬着手指沉吟不语,心里想的是“十里外?”三个字。
捏了捏鼻梁又问:“鹿公公,这后来找到的镖车在十里外,是东西南北哪个方向?”
鹿慕之直接答道:“往南十里。”
“往南?”
刘兴仔细在脑中勾勒地图,这次他们要去北方国都送宝,怎么镖车落在南边?
随口又问:“往南,那不是他们来时路上?”
“不错!”
鹿慕之答道:“镖车正在他们来时经过的辰星谷里!”
刘兴只觉得千头万绪,难以理清索性又问:“那逃跑的民夫查过底细了吗?可曾抓到人?”
“没有,蔡武一辈子谨慎小心竟然能放走那民夫,说来那民夫底细倒也干净,是个老实本分的农户,多次跟随蔡武出镖,家中老母已经关押,只是年事已高耳聋目昏,听闻此事神情恍惚根本难以问出什么。”
“民夫吴老三……”
他本来抓住一点,以为可以以此突破,没想到看了卷宗线索反而变多,事情更是云山雾罩难以理清,不由几分头疼。
“你先送我回去,我仔细想想!”
鹿慕之苦叹一声道:“一切就都仰仗公子了!”说罢将他送回,又摆出那副威严冰冷的模样,装模作样审理了其他无关人员,作为遮掩。
等到月挂桂梢,才疲惫的走出,来到另一处地方。
晋城知州外府衙门后堂。
江南浙州知州东方启彤,手持誊录卷宗看了又看,长吁短叹。
晋城知府汪剑伦眉头紧皱,拿着青瓷茶盏坐立难安。
二人一个是一州之长,一个是一城之官,看见鹿慕之带着谢老七气势汹汹回来,赶忙作揖问道:“上差可有线索?”
他们「赤地千里」为皇帝直属,可以跳过司法处决捉拿官员,所以官员见到大抵都是恭敬有加。
鹿慕之摆起架子,坐在堂上主位,接过谢老七递过来的茶水喝了一口,又吐出几根茶叶道:“二位大人查了这么久都毫无头绪,凭我何德何能会有什么进展?”
汪剑伦面露颓色无奈道:“这可如何是好,上谕有令要我等在蔡武斩首前查清事情原委,交还遗失贡品!东方知州,这镖局可是你家名下产业,蔡武也是你一手提拔,你要不再去审问审问他!”
“行了!汪大人!”
东方启彤放下誊抄的卷宗不耐烦道:“我都审问了八遍了,还是那些车轱辘话,依我看定是妖兽作祟!如今咱们浙州不安宁,妖物出没也是时有发生!”
“我的东方大人!”
汪剑伦急切道:“这些人口供都说的整整齐齐,没有一人发现妖气,别人不说,那蔡武与魏皑虎可是久经江湖,怎么可能没有察觉?依我看一定是那个逃跑的民夫做鬼,可恶!”
“止住吧,两位大人!”
鹿慕之缓缓开口道:“黄天之下后土之上,没有我赤地千里找不到的人,现在有人提供线索,各路人马都已经出动,如若真是那民夫所为,不过在等几个时辰的功夫便能见分晓!”
二人沉默许久,有黑衣人突然落下,走进房间恭敬跪下道:“鹿大监!人已找到!”
鹿慕之脸色一沉问道:“人呢?还不赶紧押上来!”
那人低头沉默许久才言:“人已死,淹死在自家水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