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奇妙的人一起回到了李家,刘林果然还在家里等着,他对着李承说道,“主簿的意思,要把你第二季的粮食全收了,让你送到军仓去。”
“收了?”李承还不太适应身边多了一个习宏,习宏大大咧咧的把马拴在了李家大门口的树边,张图上前,畏畏缩缩,又带着很大兴趣的想要去摸那匹不算高大的马,多了一個亲随,李承面对亭长刘林的询问,一时间有些迷糊,“收了,给钱吗?”
“你这竖子!”刘林笑骂道,“主簿岂能侵占你的谷子!只是要你把飞鸟庄的税粮直接纳入军中,不必再送到府库之中了!”
这么一说大概就明白了,缴纳税粮,一般来说肯定都是交给府库的,也就是交给官府,但是现在荆州军中除却屯粮收获之外,其余的粮草都是要问官府支应,若是通过特别的文书流程,将李承这里飞鸟庄的税粮直接押解入府库,估计也是可以的。
刘林又说若是李承愿意出售,廖化那边也会花钱来购买李家的存粮,涉及到粮食出售的事儿,李承就不敢做主了。
他来这个时代已经有些时日,不单纯从纸面上理解了粮食,对于一户人家的重要性。上一辈子自己虽然没有挨过饿,但家中长辈,每次秋收后将粮食晒干珍而重之得模样,他还是记得清清楚楚的。
这一次也是如此,适才用饭时候,李承家里上上下下都没有见到母亲崔氏的踪影,问过了姐姐才知道,母亲亲自去盯着那些稻谷入库,不许任何人过手。李家是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中等人家,不仅是田亩数甚多,衣食无忧的同时还能豢养薛四娘,并且也有足够的资本来付给佃户们的工钱,这在乱世之中已经是很难得了。
就是这样难得,李家依旧是很节约,往日里都是麦饭夹杂着了一些瓜菜,米饭很少会摆上桌子。今日招待太守主簿都尉的筵席看着丰盛,可是李家并没有出很多的粮食物资。
“这事儿我说了不算,却是要母亲做主才是。”
“吾知你之忧也,”刘林又热情的拍了拍李承的肩膀,翻身上马潇洒离去,他算是这些人里面走的最爽快的,只是最后留了一句话,“主簿那边答应了,过些日子给你好处!”
什么好处?听到“好处”两个字儿,李承的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正欲问些什么,可是刘林没有继续解释,李承只能失望得看着他离开。
他站在家门口沉思了一会,依附着李家的佃户张图,才花了这么一会功夫,就已经和习宏搭上话了,又大着胆子摸了摸习宏带来的马,忙跑过来告诉李承,“郎君,这匹马很是温顺,习小校说了,可以让郎君试一试,骑着兜一兜风。”
李承一脸黑线,“你有没有问他,每日要耗费草料粮食几许?”
“问了问了,”张图很是懂事,知道李承的担忧在于何处,“草料需晾干无露水即可,什么草都方便;每日喂半升粮食,糜子、稻谷、麦子都成。”
听到这个消耗,李承不免拉长了脸,半升粮食,这个都可以请三五个身体强健的佃户干上一天活了,“看来还是要早些把东西写出来,把这匹马打发回去……”
张图忙问:“把马打发回去?还是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