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街道上的北宸静静地感受着稀薄许多的浊气,昨日祂走遍这块地域将浊气所化的妖怪带走,净化,今早又有武神降下神罚,减少了污浊邪气。
“出来吧,跟了我一路。”
路灯一盏盏亮起,却也有光芒照耀不到的黑暗,北宸在路灯下停止了脚步,点出了对方的存在。
可是没有任何回应,只有街道上飘起过堂风卷起尘埃,只剩下寂静空无一人的街道。
“不出来是吧,那么就不要怪我请你出来了。”
北宸冷哼一声,既然对方不出来,自己就请对方出来。大袖一挥,整个街道再无昏暗之地,每一处都有月华清辉照耀,阴暗无处遁形。
随着月光洒下,阴影之中的身影浮现出来,对方带着眼球面具忌惮的看着北宸,祂未曾料到这位名不见经传的神明会有如此的力量。轻易将藏身于黑暗的自己逼迫出来,看来不能小觑。
“不要在纠缠夜斗了,祂的实力已经如此弱小,全然不复昔日的实力。昔日的祸津神,现在成为替人打杂的神明,简直不要太可笑。”
在凝视北宸半天后,蠃蚌才说出自己的来意。看着昔日同自己一同纵横战场,令人闻风丧胆的祸津神现在沦为替人干杂事的神明?这真是可笑,对过去的背叛。
“那是因为祂会变,世间岂有万古不变之理。哪怕执掌大道的帝君,依旧在每时每刻处于动与静的变化之中,不断碰撞,变化,吸收,循环如此以成全知,乃至全能。如果祂不能维持这个状态,那么也将从至高者堕落不远矣。”
对于蠃蚌口中的弱小,北宸嗤之以鼻,压根不赞同。夜斗哪怕现在弱小,但是祂懂得与时俱进,改变现状没有沉溺于昔日的荣光。目光打量起眼前这位带着眼球面具的蠃蚌“而你呢,身为祸津神沉睡数百年的光阴,哪怕在战场上再过勇武,于万军之中纵横又如何?现在又有何人铭记于你,你的神社何在?还需要依靠藏头露尾之辈的力量维持自身存在,真是可悲。”
作为信仰升华为神的神明,若是世人无法铭记,都是镜花水月,如同空中楼阁,皆化作虚影尘埃散入云烟。
北宸一眼便认出了眼前的神明是谁,对于祂只能说幸运又可悲。
作为一个探子幸运的是能够在那个时代升格成神,不幸的是如同祂的过去,战争结束祂依旧毫无价值被世人所遗器,供奉自己的神社也早已随时间的流逝而破败不堪。
“你!”
蠃蚌怒视北宸,这些直白的话语刺痛着祂的心灵。重新苏醒的祂便知道自己已经被世人所抛弃,等待自己的只有死亡。可就算如此,祂也希望能够获得与神明身份等同的死亡方式,而不是这样默默无闻的死去。如同阴暗里的老鼠,没人在意。
“要杀了祂吗?”
在蠃蚌动怒时,又有穿着白色和服的少女蹲在北宸身下双手撑着自己的脸庞仰望着这宛若月光清冷俊美的神明“真是漂亮呢,不知道流血死亡的时候能不能还像这样美丽。”朱唇微启,平静地说出令常人惊悚的话语。
“野良吗?真是可爱啊,不过你的内心与你的外表可是截然不同,如同田野间枝头高挂的果子,外表光鲜亮丽,内里早已被蛆虫所啃食殆尽,只有腐朽,空洞的内心。”
北宸俯瞰着蹲在身下的野良,伸手抚摸着对方的额头,笑着说出对它的评价。压根不在意这位在诸多神明,神器中凶戾的神器。
只因为祂有足够的力量支撑着祂无所畏惧,只要野良有任何动作,北宸都有自信将其击败。不论是她,还是旁边孱弱不以的祸津神,还是背后的藤崎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