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邦华苦笑了一下,心想这公孙遇春真是个活宝。不过他也知道,这公孙遇春虽然贪吃爱玩,但办事却十分靠谱。他相信公孙遇春一定能够完成这项艰巨的任务。
他从柜子里又取出一个糕点盘来,一边吃着糕点一边品着茶。他望着窗外的秋色,心中对大明的未来充满了憧憬。他相信,在大明君臣的共同努力下,大明的江山一定会更加稳固、更加繁荣。……
在湖广的承天府,八月初五这天,马万年兴冲冲地跑到简明孝面前,喊道:“奶奶!奶奶!”
简明孝叹了口气,心想这马万年真是个急性子。不过她也知道,马万年这么急着找她,一定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她放下手中的笔,看着马万年问道:“乖孙子,哎呀不说这些了,快说到底有什么急事?”
马万年一脸焦急地说道:“奶奶,保定总兵李性忠派人求见呢。”
“李性忠?”简明孝一愣,随即想起了这个人来。她惊讶于他居然升到了保定总兵,更惊讶于他要南下参战。她皱了皱眉头,问道:“人在哪儿呢?”
“在门外等着呢。”马万年回答道。
“快传他进来。”简明孝吩咐道。
不一会儿,一个身材矮小、脸色蜡黄的少年走了进来。这少年看起来也就十多岁的样子,相貌平平无奇,如果混在人群里都很难被发现。简明孝看着他,心中不禁生出一丝怜悯之情。她关心地问了问他吃饭没有,那少年却只是拱手回答道:“回秦总督,末将不饿,是特地来送密信的。”
说完,他就撕开衣服,从里面取出一个油纸包着的信递了上来。简明孝急忙打开信看了一眼,顿时吸了一口冷气。她看着眼前的少年,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奶奶,怎么了?”马万年焦急地问道。
简明孝没有回答他,而是看着少年问道:“李性忠亲自率领一万五千骑兵南下,已经到了阜阳了?”
少年点了点头,“是的。”
“这些骑兵是从哪儿来的?”简明孝又问道。
“不是性忠将军的骑兵,而是陛下的骑兵。”少年纠正道。
简明孝听了,心中更加惊讶。她明白,这一定是皇帝又有了新的命令,让李性忠率领骑兵南下参战。这虽然是个好消息,但是也暗藏玄机啊。她沉思片刻,然后问道:“那李性忠有没有说,他为什么要南下参战?”
少年想了想,回答道:“性忠将军说,他接到陛下的密令,要他率领骑兵南下,配合湖广的军队作战。具体的战略和计划,他并没有告诉我。”
简明孝听了,心中更加疑惑。她明白,这一定是皇帝又有了新的战略和计划。但是她也知道,这其中的利害关系并不简单。她需要仔细考虑,才能做出正确的决定。
她想了想,然后对少年说道:“你回去告诉李性忠,让他先不要轻举妄动。我会尽快和湖广的将领们商议,然后再给他答复。”
少年点了点头,然后就转身离开了。简明孝看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忧虑之情。她知道,这场战争并不简单,其中的利害关系牵扯到整个大明的
在那秋高气爽的八月时节,阳光透过稀疏的云层,斑驳地洒在古老的城墙上,给这座历经沧桑的城池增添了几分庄重与肃穆。简明孝,这位四省总督,坐在他那宽敞的书房内,窗外的微风轻轻吹拂着案头的文书,发出沙沙的声响,似乎也在低语着即将到来的风云变幻。
“李性忠啊,李勇来这儿都说了,我明白他的意思。那献贼在罗山县那边转悠呢,咱们就先让他蹦跶着吧。”简明孝缓缓说道,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他的眼神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却又藏着几分不易察觉的忧虑。
“还有啊,信上说的一个月口粮,我这边也能想法子凑齐,但路那么远,运到河南去可不容易。”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无奈,毕竟,战乱频仍,物资调配实属不易。
李勇,这位身材魁梧、面容坚毅的将领,闻言赶紧弯腰道谢:“多谢秦总督体恤,其实粮草在武昌存着就挺好的,不用麻烦运那么远。”他的语气中充满了感激,同时也透露出对局势的清晰判断。
“嗯?”简明孝笑着问,那笑容中带着几分狡黠,“不是说缺粮吗?怎么又不运了?”他的话语中充满了玩味,似乎在试探李勇的真实意图。
李勇再次行礼,神色更加恭敬:“李总兵猜那献贼肯定会再闯进湖广来,所以请秦总督提前做好准备。”他的每一句话都显得那么谨慎,生怕有丝毫的差池。
这时,马万年,一个年轻气盛、眉宇间透露着傲气的副将,一听就不高兴了,反驳道:“我祖奶奶可是四省总督,哪轮得到保定总兵来指手画脚!”他的声音高亢,充满了不满与挑衅。
李勇一听,脸上立马红了,低着头连连道歉:“是卑职失言了,请秦总督大人有大量,别跟我计较。”他的语气中充满了自责与惶恐,显然,这突如其来的责难让他措手不及。
简明孝轻轻责备了马万年几句,眼神中却流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宠溺,显然,他对这个年轻副将的直率性格还是颇为欣赏的。随后,他转头安慰李勇:“行了,李性忠的意思我都懂了,你回去告诉他吧。”他的声音温和而坚定,给人一种莫名的安心感。
“好嘞,那卑职就告退了。”李勇说着,再次行礼,准备离去。
“别急,吃了饭再走也不迟啊。”简明孝想留他吃饭,话语中充满了诚意与热情。
但李勇却再次行礼告别:“多谢秦总督好意,不过我还是得赶紧回阜阳,向李总兵复命。”他的语气坚定,显然,军令如山,刻不容缓。
八月十一号这天,天空湛蓝,几朵白云悠然飘过。李勇独自一人骑马赶回了阜阳,他的身影在夕阳的余晖下拉长,显得既孤独又坚定。李性忠,这位一心想要立战功的总兵,早已等得心急如焚。
亲兵跑进来报告:“李勇回来了!”性忠一听,立马起身,他的身形高大,步伐稳健,每一步都透露出一种不怒自威的气势。他走出营帐,迎接李勇的到来。
李勇看起来有些疲惫,但一见到性忠,他的眼神立刻变得坚定起来。他禀报说:“我已经见过秦总督了,他答应在武昌备粮,还说了献贼在罗山县的情况。”他的声音虽然沙哑,但却充满了坚定与决心。
性忠闻言,立刻铺开地图,寻找着罗山县的位置。他发现罗山县位于阜阳的西南边,距离约有二百四十里,但实际上骑马走起来得有三百里左右。不过,骑兵跑得快,三四天也就到了。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的光芒,似乎在盘算着接下来的行动计划。
这时,中军副将李顺祖站了出来,他的身形挺拔,眉宇间透露着一股英气。他说:“末将认为,我们应该先打李闯,再收拾献贼。”他的声音洪亮,充满了自信与决心。
“为什么这么说?”性忠问他,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亲近。他对这个侄子寄予了厚望,希望他能成为李家新一代的佼佼者。
顺祖指着地图,侃侃而谈:“一来,阜阳到罗山县远,但到汝南的李闯那儿近多了,兵法上讲,不能舍近求远;二来,罗山县那地方多泥泞水田,骑兵不好打。我们大部分都是骑兵,所以应该先往西打李闯,然后再南下对付献贼。”他的分析条理清晰,显然对局势有着深入的了解。
性忠闻言,并没有急着表态,而是转头看了看查斌勋。斌勋的祖先查大受曾跟随李成梁立下赫赫战功,后来又跟着李如松平定倭寇有功,升到了辽东副总兵。然而,李家后来势微,斌勋也跟着失势了。这次南下,性忠最看重顺祖,其次就是斌勋了。
斌勋见性忠问到自己,赶紧回答说:“地形不是难题,根据李勇的报告,罗山县今年干旱,稻田少,反倒是番麦番薯多。现在快秋收了,田里都没啥水了,骑兵过去完全没问题。”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对局势的清晰判断。
性忠闻言,笑着拍了拍顺祖的肩膀说:“天时地利虽然重要,但得根据实际情况来分析。”他的笑容中带着几分赞许与鼓励,显然对斌勋的分析颇为认同。
顺祖一听,脸红了,惭愧地低下了头。他知道自己缺乏实战经验,有些判断确实过于草率了。性忠见状,又安慰他说:“这不是主要原因。”他的语气中充满了宽容与理解。
顺祖和斌勋都好奇地问:“那主要原因是什么?”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求知与渴望。
性忠解释道:“咱们骑兵里,只有一千人是关宁精锐,其他的要么是步兵转来的,要么是新招的。这第一仗主要是练兵,献贼那边比较弱,所以咱们先拿他开刀。”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对局势的清晰判断与把握。
“而且啊,咱们还有别的任务。”他的话语中带着几分神秘与深意。
“什么任务?”顺祖与斌勋异口同声地问道,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好奇与期待。
“降服李定国。”性忠缓缓说道,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定。
“李定国?那不是献贼的义子吗?”顺祖不屑地说,“他能……”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性忠严厉地打断了。
“住嘴!”性忠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怒意与威严,“这是陛下的意思,不得妄加议论!”他的眼神中闪烁着不容置疑的光芒,显然对陛下的决定充满了敬畏与尊重。
“是,总兵大人!”顺祖闻言,立刻恭敬地行礼道。他知道自己的言语有些失当,触怒了性忠。
商量完后,大家又开始筹备军粮。性忠知道兵贵神速,立刻派人拿着公文去沿途的府县,让他们准备粮草。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睿智与决心,显然对即将到来的战役充满了信心与期待。
第二天一大早,大军就带着三天的口粮,浩浩荡荡地向光州进发了。他们的身影在朝阳的照耀下显得格外威武与雄壮。光州还没被叛军占领,接到公文后立马就备好了粮草,等待着大军的到来。
两天后,顺祖率领先锋部队抵达光州,他们的身影在城门外显得格外醒目与威武。光州的官员们早已等候多时,一见到先锋部队的到来,立刻迎了上去。他们热情地接待了顺祖等人,并迅速地为他们补充了五天的粮食。先锋部队在光州稍作休整后,便继续往西走,最后在罗山县东边的竹竿河畔扎了营。他们的营地依山傍水,地势险要,既有利于防守也有利于进攻。
同时,他们还派出了探马四处侦察敌情,确保对敌方的动向了如指掌。探马们骑着快马,穿梭在山林与田野之间,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警惕与敏锐,时刻准备着向大军汇报敌方的最新动向。
到了第二天中午,性忠的主力部队也到了光州外面。他们的身影在城门外绵延数里,气势磅礴。光州的官员们再次热情地迎接了他们,并为他们补充了五天的粮食。性忠感激地点了点头,他知道这些粮食对于即将到来的战役至关重要。随后,他率领主力部队赶到了竹竿河畔与先锋部队会合。他们的营地相连,形成了一片庞大的军营,气势恢宏。
竹竿河是淮河的一条支流,因为干旱水位很低,骑兵轻轻松松就能跳过去。他们的身影在河岸边显得格外威武与雄壮,仿佛一群即将出征的勇士,准备着迎接即将到来的战役。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心,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在前方等待着他们。
在罗山县的外围,一片葱郁的密林间,张献忠突然听到探子急促的脚步声,伴随着树叶被踩踏的沙沙声。探子一脸紧张,快步走到献忠面前,跪地禀报:“大西王,明朝的一万多骑兵已经逼近竹竿河畔,距离我们不过数十里了!”
献忠闻言,脸色大变,双眼圆睁,仿佛能听见自己心跳的声音。他猛地站起身,双手紧握成拳,吓得够呛。“这明军的主将是谁?”他急忙追问探子,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探子低头答道:“禀告大西王,老百姓说这支明军是从保定来的,领头的大将叫李性忠,是个不好对付的角色。”
军师旺兆麟在一旁,手持羽扇,眉头微皱,突然插话道:“李性忠?那可是李如松的次子,年纪不小了,作战经验丰富,此次前来,恐怕来者不善啊!”
献忠眉头紧锁,自言自语道:“奇怪,李性忠不早不晚,偏偏在我准备出兵的时候赶到,这事太蹊跷了,难道是天意?”
阮师武眼中精光一闪,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立刻附和道:“确实让人起疑,此事必有蹊跷。”
其实,李性忠的到来纯属巧合,但献忠的疑虑并非空穴来风。他原本打算在八月十五中秋夜,趁着月色朦胧,离开罗山,穿过灵山,南下湖广。到了湖广后,就在荆州北边扎营,打算切断明军的粮道。简明孝的粮食从四川运来,经汉江北上,经过承天府到襄阳,再分别运往南阳和武关。只要粮道一断,这些地方的明军就得乱套,到时候,大西军就可以趁机收复失地。
同时,李自成那边也分兵攻打这几处地方,等灭了简明孝的主力后,就能顺势收复湖广和河南。而张献忠则打算趁机攻打四川,这是大西和大顺之间的秘密约定,事关重大,不容有失。
可现在李性忠这一来,完全打乱了献忠的计划。他双手抱胸,陷入了沉思,心里头怀疑是不是有内鬼泄密了。他环顾四周,密林深处,鸟鸣声声,却显得格外寂静,仿佛连大自然都在等待他的决定。
阮师武瞅准时机,压低声音问了一句:“岳父大人,您是不是怀疑有内奸啊?”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狡黠的光芒,似乎在试探献忠的反应。
献忠没说话,只是微微点了点头,脸上的肌肉紧绷着,显得异常严肃。
师武知道是时候了,虽然他不愿意栽赃给李定国,但李定国正在查万金失窃的事,师武决定先下手为强。万一李定国先找到线索,师武可就完了。他故意皱着眉头问:“岳父,您觉得这计划有几个人知道?”
献忠不假思索地回答:“六个,我、你,还有我的四个义子。”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每一个字都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师武的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他试探性地问道:“义父,您不会怀疑是我泄密的吧?”他的眼神中闪烁着真诚与期待,仿佛真的在为自己辩解。
献忠想了想,摇摇头说:“不会。去湖广、江西、南直隶,再到河南,这都是你的计策。如果你真的是内奸,我早就被明军包围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肯定,显然对师武还是有一定的信任。
师武暗暗松了口气,知道献忠还是信任他的。但越是这样,他越要尽快摆脱李定国的威胁。他提高了音量,故意让周围的人都能听到:“那泄密的人,只能是四个义子中的一个了!”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狠厉。
献忠的眉头拧得更紧了,他一直以来信任的四个义子,竟然有背叛的可能,这让他难以接受。他沉默了一会儿,终于下定了决心:“就按军师说的办。”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透露出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立刻下令:“孙可望,你带兵去迎战李性忠,就算不能打赢,也要给我拖住时间。李定国在后面接应。”他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与决绝,仿佛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刘文秀、艾能奇跟我一起拔营,南下灵山。”他的声音中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威严,仿佛已经做好了破釜沉舟的准备。
无论战况如何,他们的约定都不能改变。现在的明军今非昔比,不仅不怕打仗,还敢于冲锋陷阵。而大明王朝也在赈灾、整顿吏治、减税等措施下逐渐恢复了民心。如果错过这次机会,入蜀的希望可就渺茫了。
命令一下达,大西军立刻开始拔营。士兵们忙碌的身影在树林间穿梭,马匹的嘶鸣声、车辆的辘辘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幅紧张而有序的画面。孙可望和李定国接到命令后,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命令辎重营收拾东西,率军前往竹竿河畔。
距离河畔还有五里地的时候,孙可望得到消息:明军已经渡河了。他看了看手下的骑兵,虽然人数众多但并非都是精锐之师,甚至有些士兵骑的还是骡马。想要打败李性忠的部队,恐怕难度不小。但孙可望并不打算硬拼,他只想拖延时间,等到天黑再撤退。这样就算不能取胜,损失也会小很多,因为李定国还在后面五里地休整呢。
“传令下去迎战!步兵分三队列阵,骑兵隐蔽在阵后等待时机。”孙可望果断地做出了部署。他的声音沉稳而有力,透露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士兵们立刻行动起来,按照孙可望的指挥迅速列好阵型。
阵型刚列好,李顺祖就率领着两千名骑兵冲了过来。大明的旗帜在风中猎猎作响,骑兵们气势如虹,身上穿着崭新的盔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让人眼花缭乱。他们的眼神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仿佛已经做好了决一死战的准备。
孙可望拿起千里镜仔细观察这支明军,发现他们果然精锐无比。盔甲下面还有棉甲护着脖子,护心镜和铜钉密布,防护得滴水不漏。而且他们的手臂上也覆盖着铁甲,名叫臂甲。看得孙可望手心直冒汗,因为他从未见过如此锋利的兵器。再看那战马,装备得也跟关宁骑兵不相上下,头甲、胸甲、腹甲一应俱全,简直就是移动的堡垒。
正当孙可望惊叹不已时,明军的令旗一挥,左军的一千名骑兵如潮水般涌了出来。他们的身影在阳光下显得格外高大威猛,仿佛是从天而降的天兵天将一般。孙可望知道,一场恶战即将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