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那辽阔的北疆之地,吴三桂、高第、冀资深、黄得功、祝凤翙、唐胜宇这些声名显赫的大将如同北疆的守护神,他们手下的兵马如同汪洋大海,浩渺无垠,足有十几万之众。而京城之内,三大营和勇卫营的将士们也是严阵以待,随时准备为国捐躯。北直隶的可用之兵,加在一起,竟有近二十万之众,犹如一座坚不可摧的钢铁长城。
“建奴上次闯进关来,吃了大亏,兵马损失惨重。”李邦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我估摸着,他们最近肯定不敢再来了。就算他们胆子大,想再来试试,咱们大明的边防也不是吃素的,他们过不去!”
林小风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无奈和忧虑:“李阁老啊,不是我不想让你去,实在是南京那边事儿多,你这一去,吉凶难料啊。”
李邦华也叹了口气,他低头看了看脚下的金砖地,那双眼眸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我这把老骨头了,趁着眼睛耳朵还灵光,想为大明再出最后一把力。”他的声音虽不高亢,但却充满了决绝和坚定。
“请陛下恩准。”李邦华的声音在空旷的大殿中回荡,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
林小风站起来,他在大殿中来回踱步,犹豫了好一会儿,终于下了决心:“既然李阁老愿意南下赈灾,那我就成全你吧……”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妥协,但更多的是对李邦华的信任和期待。
“陛下,我还有件事得跟您说。”李邦华打断了林小风的话,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和决绝。
“李阁老请讲。”林小风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好奇和期待。
“我这趟去南直隶,可能会动用到一些手段,清理些不干净的东西。”李邦华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每一个字都蕴含着无穷的力量。
林小风差点笑出声来。他穿越过来后,确实杀了不少人,但都是清理朝中的蛀虫,南京那边他还没动过手。本想直接告诉李邦华放心大胆地干,但又怕他误会,于是改口说:“李阁老,你可以动手,但一定要对准那些有罪的人。”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严肃和认真。
“陛下放心,我绝不会滥杀无辜。”李邦华的声音坚定而有力,仿佛是对林小风的承诺,也是对自己的誓言。
决定了李邦华南下的事情后,林小风又叮嘱了他几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关切和期待,仿佛是在目送一位即将踏上征途的勇士。
过了两天,李邦华悄悄地离开了京城。他走的前一天晚上,密信满天飞,有的送到了南方的各省,但大多数还是发往了南直隶。那些密信如同一只只黑色的燕子,在夜空中穿梭飞翔,带着李邦华的决心和期待。
七月中旬的南京城,热得让人喘不过气来。太阳如同一个大火球挂在天空中,无情地炙烤着大地。蝉鸣声此起彼伏中,一匹快马飞奔而来,停在了一座深宅大院前。那匹马混身汗湿,如同刚从水中捞出来一般。不一会儿,一个家丁从门里溜出来,悄悄躲到了街角。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紧张和警惕,仿佛是在等待着什么重要的消息。
午后时分,朱国弼、刘孔昭、赵之龙、徐文爵四人聚在了一个偏僻的茶楼里。茶楼内烟雾缭绕,茶香四溢。他们四人围坐在一张桌子旁,神色各异。朱国弼从袖子里掏出一封密信放在桌上,低声说:“各位,京城来消息了,李邦华以钦差的身份南下了。”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传达一个重要的机密。
刘孔昭点了点头接着说:“这个赈灾钦差李邦华,七月初四就离开了京城,先是坐车到了通州,然后坐船顺流而下。”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凝重和担忧。
“要是没什么意外的话,七月底到八月初,他肯定会到南京。”赵之龙接过话茬,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安和焦虑。
“呸!什么赈灾钦差!”赵之龙气呼呼地说,“明摆着就是来查账的!”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
刘孔昭盯着赵之龙问:“听赵兄的意思,账还没平?”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疑惑和关切。
赵之龙反问:“各位的账都平了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严峻的考验。
朱国弼和刘孔昭都点了点头,他们的账年初就已经弄好了,朝廷查也查不出什么来。他们的脸上露出了几分轻松和自信的笑容。
“妈的!”赵之龙骂了一句,“现在南京京营的总督虽然换成了刘文炳,但具体事务还是我们前任总督在管。”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无奈。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巨大的威胁。
“以前南京京营亏空了几百万,历任总督都是用空饷来补的。这空饷的账,怎么平?”赵之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焦急和无奈。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生死攸关的考验。
“也不是没有办法,”刘孔昭出了个主意,“史可法现在不是正在精简京营吗?我们可以借着裁撤老弱病残的名义,减少空额。”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冷静和理智。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需要智慧和策略的考验。
不提史可法还好,一提这个名字,赵之龙就咬牙切齿:“史可法这个混蛋!虽然说要裁人,但都得经过兵部登记核对。”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他知道,史可法的存在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障碍。
“我上哪儿去找那么多新面孔来顶替?”赵之龙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考验。
三人沉默了一会儿,他们都在思考着如何应对这次的查账。茶楼内的气氛变得异常凝重和紧张。
朱国弼眨了眨眼,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狡黠和机智:“既然不能减少空额,那我们就准备几十万两银子吧,就说这些银子是以前当总督时查出来的空饷,因为怕得罪人所以没报上去。现在京城来人了,正好可以交上去。”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自信和得意。他知道,这个主意无疑是一个绝妙的计策。
赵之龙虽然没说话,但大家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他不甘心。每年空饷就有十八万两,赵之龙当总督三年,那就是五十四万两的空饷啊!已经装进自己口袋的银子,哪还愿意再掏出来?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贪婪和不舍。
看赵之龙不说话,刘孔昭又把目光投向了徐文爵。前魏国公徐弘基刚去世不久,徐文爵虽然还没袭爵,但家里的事情已经交给他打理了。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几分期待和询问。
“贤侄啊,”刘孔昭说,“以前你父亲掌管南京守备,赵叔是京营总督。赵叔之所以能捞空饷,全靠你父亲的支持。现在李邦华要来查账了,你有什么好主意吗?”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关切和询问。他知道,徐文爵是一个聪明且有主见的年轻人。
徐文爵知道自己父亲也捞过空饷,所以才来参加这个会议。他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试探性地问:“要不然……我们把空饷吐出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犹豫和不安。他知道,这个主意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个巨大的牺牲。
“荒谬!吃到肚子里的东西,哪有再吐出来的道理?”赵之龙眼珠子瞪得跟铜铃似的,“现在最重要的是把证据销毁掉。”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愤怒和不满。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需要付出巨大代价的考验。他绝不愿意轻易放弃那些已经装进自己口袋的银子。
“怎么销毁证据?难道要把南京兵部给烧了?”徐文爵不高兴了。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满和焦虑。他知道,赵之龙的主意无疑是一个极端的做法。
刘孔昭突然说:“贤侄果然非同凡响啊!”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赞赏和肯定。他知道,徐文爵是一个聪明且有主见的年轻人。他相信徐文爵一定能够想出更好的主意来应对这次的查账。
赵之龙和徐文爵都愣住了,他们看着刘孔昭,等待着他的下文。茶楼内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和凝重。
赵之龙急忙问:“刘兄有什么好主意?”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急切和期待。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生死攸关的考验。他需要刘孔昭的智慧和经验来帮助他们度过这次的难关。
“我?”刘孔昭苦笑了一下,“兵部是文臣的地盘,我能有什么办法?不过……马士英、钱谦益他们在朝野上下都有亲信,或许能想出什么好办法来。”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无奈和焦虑。他知道,这次的查账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次需要团结和智慧的考验。
“他们会愿意帮忙吗?”赵之龙疑惑地问。他的声音中带着几分不确定和担忧。他知道,马士英、钱谦益等人并不是那么容易就能请动的。他们需要付出巨大的代价才能请动这些人来帮助他们应对这次的查账
在朱国弼他们密谋对策的时候,南京城里的朝廷官员们也没闲着,一个个都紧绷着神经,如同拉满的弓弦,随时准备应对可能的风暴。城中的气氛压抑而沉重,仿佛连空气都凝固了,每个人都小心翼翼地行事,生怕一不小心就触动了哪根敏感的神经。
阮大铖的府邸里,装饰得富丽堂皇,却掩不住主人内心的焦虑。马士英作为座上宾,两人正坐在雕花梨木椅上,品着上好的龙井茶,聊着天。窗外的阳光透过精致的窗棂,洒在两人身上,却无法驱散他们心头的阴霾。
“马兄,听说李邦华那铁面无私的钦差大人就要到了。”阮大铖边说边擦着额头上的汗,显得有些紧张。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不安,手指不自觉地敲打着桌面,发出“咚咚”的声音。
李邦华这个名字,在南京城里几乎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以其刚正不阿、严惩贪腐而闻名,许多官员对他闻风丧胆。阮大铖想到这里,不禁打了个寒颤,继续说道:“李邦华这个人啊,骨头硬得很,贿赂他?门儿都没有!要是被他盯上,轻则丢官,重则下狱,想想都让人害怕。”
马士英叹了口气,眉头紧锁,仿佛能拧出水来:“来就来呗,只希望咱们推荐上去的那些人,能躲过这一劫,不然也是白搭。”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无奈和忧虑,仿佛已经预见到了即将到来的风暴。
阮大铖点了点头,眉头皱得更紧了:“京城的官儿们大概不用太担心,可地方上的那些官员就惨了。地方上的亏空、税赋、官司,哪个不是麻烦事儿?一旦李邦华查起来,怕是要翻个底朝天。”
马士英皱了皱眉,眼神中闪过一丝狠厉:“不是都烧了吗?都化成灰了,朝廷还怎么查?”他的声音低沉而有力,仿佛是在说服自己。
阮大铖苦笑了一下,摇了摇头:“那些被流寇攻破的县城,说是流寇烧的账册,还能推脱一下。可那些没流寇的县城呢?总不能说是流寇偷偷进城,烧了官府又跑了吧?再说,失火也是大罪,很多官员权衡利弊,哪敢轻易动手。”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无奈和担忧。
马士英先是皱眉沉思,然后眼睛突然一亮,仿佛想到了什么绝妙的主意:“其实,流寇可以‘有’嘛!”他的声音带着一丝狡黠和得意。
“咦?马兄的意思是……”阮大铖一脸疑惑地看着马士英,等待着他的解释。
马士英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咱们派人假扮流寇,进城捣乱抢钱杀人,顺便烧了官府。这样一来不就顺理成章了吗?那些账册、证据统统化为灰烬谁还查得出来?”他的语气中透露出一种决绝和冷酷。
阮大铖一听觉得这个计策挺妙但转念一想又担心没人可用。家里的家丁虽然忠勇但从来没干过杀人放火的事儿万一到时候退缩了那可就前功尽弃了。想到这里他不禁有些犹豫。
“阮兄你担心的是这个吧?”马士英一眼就看穿了阮大铖的心思拍着桌子站了起来陷入了沉思,“自从凤阳之战后我虽然免了罪但兵权也被夺了现在真的是无人可用啊。”他的语气中透露出无奈和惆怅仿佛真的陷入了困境。
突然他眼睛一亮想到了那些勋贵们:“阮兄咱们没人但勋贵们有啊!他们手底下兵将众多借他们的手杀人放火易如反掌。”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兴奋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可是……这么做岂不是给了他们把柄?而且他们也未必肯帮忙啊。”阮大铖还是有些担忧地看着马士英。
“把柄?咱们都有把柄在手谁怕谁啊?至于他们肯不肯帮忙我看问题不大。”马士英胸有成竹地说着脸上露出了自信的笑容,“那些勋贵们也不是干净的他们也有把柄在我们手里只要我们拿捏得住他们就不怕他们不帮忙。”
话还没说完呢门外家丁来报:“老爷有客人求见。”声音中带着一丝急促。
“谁啊?”阮大铖有些不耐烦地问道。
“是忻城伯的家丁说忻城伯想求老爷赐幅墨宝。”家丁恭敬地回答道。
听到这话阮大铖笑了:“真是说曹操曹操到啊。”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惊喜仿佛真的应验了马士英的话。
“我说的没错吧?”马士英也得意地笑了起来。
“马兄你真是神机妙算啊!”阮大铖赞叹道两人相视一笑开门迎客去了。
……
在南京城的一个普通院子里钱谦益正悠闲地读着书品着茶。他的书房布置得简单而雅致书架上摆满了各种书籍透露出他渊博的学识。
“老爷这天这么热您怎么还喝热茶啊?”旁边一个年轻美貌的女子问道。她长着一张鹅蛋脸眼睛大大的鼻子小巧嘴唇丰润头发高高挽起一举一动都透着风情。她就是秦淮河畔的名妓柳如是。
柳如是出身贫寒后来被卖入青楼但她聪明好学不仅学会了书画还精通诗文。后来她虽然做了别人的妾室但又被抛弃了于是她游历江南以才情名动天下。如今她成为了钱谦益的妾室两人感情深厚。
钱谦益放下书卷把柳如是揽入怀中:“热茶才好喝嘛不是吗?”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宠溺和温柔。
柳如是眼波流转:“好好好老爷说好就好。”她撒娇地依偎在钱谦益怀里享受着这份难得的宁静和温馨。
然而这份宁静很快就被打破了。钱谦益突然叹了口气说道:“听说内阁首辅李邦华要来南京了。”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忧虑和不安。
“来就来呗难道他还能对老爷您不利吗?”柳如是满不在乎地说着眼神中透露出对钱谦益的信任和依赖。
“这可难说啊我是东林的领袖东林有难我岂能独善其身?”钱谦益叹了口气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无奈和责任感。他知道李邦华这次南下气势汹汹东林党恐怕难以幸免。
“东林有什么难啊?”柳如是好奇地问着她对政治并不了解但看到钱谦益如此忧虑也不禁有些担心。
“难就难在一个‘钱’字上!所有的麻烦都是因为这个字引起的。”钱谦益感叹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痛心和无奈。他知道东林党的困境很大程度上是因为钱财问题引起的。
“李邦华这次南下气势汹汹咱们只有联合起来才能对抗他不然东林就危险了。”钱谦益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决绝和坚定他知道只有团结一致才能度过这次危机。
“老爷您别多想了喝茶要紧茶凉了就不好喝了!”柳如是举起茶杯递给钱谦益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温柔和关怀她希望钱谦益能够放松一下心情不要太过忧虑。
然而钱谦益却放不下心中的重担他摇了摇头说道:“不行不行我得去见几个人!”他放下柳如是站起身来准备出门。
“老爷您年纪大了就别掺和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了。”柳如是心疼地说着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担忧和不舍她希望钱谦益能够安享晚年不要太过操劳。
然而钱谦益却摇了摇头叹了口气说道:“老夫虽然年事已高但还想再像年轻时那样狂放一把要么牵着狗去打猎要么就在朝堂上舞文弄墨。”他的语气中带着一种豪情和决心他知道自己的责任无法推卸只能勇往直前。“夫君您显然是后者嘛!”柳如是笑着打趣道她的眼神中透露出一种骄傲和自豪她知道钱谦益是一个有担当有责任感的人她为他感到骄傲和自豪。